假千金继承殡仪馆后II(181)
两个人面对面坐着,像之前在殡仪馆院子里,不过公安局的审讯室很简陋,桌上没什么东西,还十分昏暗。
大雨依旧没有停,审讯室的窗户很小,苏云在恐怖游戏里看到过,说审讯室布置成这样,是为了模糊被审讯人的时间感,如果是很严重的嫌疑犯,只需要一直重复又长时间地在这样的环境里问他们问题,他们很快就会疲惫。
尤其是昏暗的环境里又加上明亮灯光照射,就算是经受过训练的人都熬不住几天,人的意识一旦模糊,就会下意识说出真话。
昏暗的窗户外都能看到大雨倾盆,可见这一场雨并不小,苏凛更是浑身湿透进来的,他很少有这么狼狈的时候。
苏云给足了时间让苏凛做心理准备,墙上没有钟表,她是按照窗户光芒推算的时间,有时候老办法很有用。
在原地坐了差不多快四十分钟,苏凛才嘶哑着声音开口:“父亲死了……抢救了一夜,都没有抢救过来……”
或许是见过太多死亡,或许是早从苏凛的卦里看到结果,苏云没有任何意外的表情。
大概是她太平静了,玻璃后的警察们都觉得奇怪,苏云到底作为苏家的女儿生活了二十年,就真的一点感情都没有吗?
苏凛注意到苏云平静的眼神,他突然凑近苏云,问:“你那天……是不是算出来了?”
这种事多数人不会信,苏云扫了眼摄像头,从自己的腰包里拿出铜钱,一个一个摆好:“我们在公安局,封建迷信不可取,但你要这么问,我只能说,从旁观察的卦象,不会那么详尽,卦象的结果是家破人亡,这你让我怎么说?”
出去找人算命,别人多少都会说点好话,就算你没爱没钱孤独终老,人家收了钱,怎么都得给你说一句生来自由吧?
苏云却没想到应该怎么跟苏凛解释那个卦象,真的是一句可以说的好话都没有。
摄像头之后,有警员问两个队长:“话说,这种封建迷信,可以当证据吗?”
巩队长白他一眼:“你说呢?”
随后警员悻悻地不说话了。
苏凛看不懂卦象,他不会这些,小时候看父亲母亲那么相信那个所谓的大师,他很难对这个东西有好印象,是很多人相信苏云,他才有了试一试的想法,谁成想,预言的结果,并不是每个人都能接受的。
难怪古时候有些人明明做出了预言,却被当做噩兆,因为人们不接受自己的结果竟然那么坏、那么悲惨,就只能怪罪预言的人,好像把对方打成倒霉鬼,自己的心里就能好受一点。
看出苏凛的崩溃,苏云很是迅速地把自己的铜钱收回来,说:“我可没有把事情说出去,我后来还一直觉得是我算错了,但结果……并不由人。”
僵硬在原地一会儿,苏凛疲惫地趴下来,声音沉闷:“我没有怪你的意思……我知道不是你的问题……”
又过了好半天,苏凛重新抬起头:“我总觉得,父亲和母亲,好像很早就知道结果了,但他们什么都不肯跟我说……”
那天苏凛恳求母亲把事情说清楚,他才能想办法,苏家不能一直这么死人的,可纪夫人却很坚定地说了让苏凛跟苏芸改姓,对他们这样的家族来说,改姓是很严重的事情,这意味着自己这一支断绝了。
到底是什么无可挽回的现状,让纪夫人跟苏父决定让他们改姓都不能说?
“看起来确实是,因为纪夫人昨天下午突然让苏芸给我送了一个玉观音,如果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可以跟警方说。”苏云面对苏凛的悲痛,不知道能说什么,只能尽量给他提理智的建议。
苏凛却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母亲这边……算了,我先说父亲,我是昨天下午三点,收到了父亲助理的消息,让我赶去医院。”
差不多同一时间,纪夫人在苏家庄园,招呼小女儿,给她一个巨大的箱子,不让别人帮忙,要求苏芸一个人送到殡仪馆,不管即将倾盆的大雨,还有偏远城郊一个女孩子可能遇上的危险。
而在医院那头,苏父叫去了苏凛,等他到时,偌大的高级病房里只有苏父一个人。
当时苏凛还疑惑怎么没人照顾,想问护工和管家助理哪里去了,苏父身体一直不好,怎么留他一个人?
不过苏父昨天看起来有些像他没生病住院时候的模样,严肃、冷漠,精气神也不错,只是较正常情况还差一点。
见苏凛过来,苏父立马说:“我让他们都走了,我有点话,跟你说,不好让别人听见。”
苏凛立马走过去,做出恭敬的模样倾听:“父亲,您说。”
“我最近,看到很多人,他们晃来晃去,以前我让大师给我算过命,问我跟你母亲大概能活到几岁,是喜丧吗?大师说,命运是可以更改的,但改得更好,还是更坏,没人知道。”苏父说着,眼神忽然看向了旁边的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