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逃王妃(165)
他就是想不通!想不通她为何这一世要弃他如敝履。
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到底是什么……
元衡头脑胀痛,无数个声音在撕扯,有愤怒,有不甘,还有自嘲。
他羡慕她那胞弟,羡慕她那些朋友,到最后开始羡慕起过去的自己。
那眼睛红地布满血丝,韩泽都看的心惊,无力的辩解了两句,“殿下,王妃她不是您想的那样……”
就连韩泽也看得出,他手下的人说不定都在同情他……
元衡手渐渐垂下,眼中的红丝也慢慢消散了。
他能不能对她不好些?
心底忽然响起这样的声音。
左右她不喜欢他,他也不喜欢了。
这样她才会注意到他以前的好,才会后悔痛苦,意识到她离不开他。
*
岑璠午后重新写了一封信。
可她今日并没有再见过元衡。
夜色变浓,房外的婢女点起灯笼,乳娘今日一早和府内人忙着裁剪冬衣的事,脚不沾地,晚些时才听到两人又起了争执。
往常就算再吵,晋王也不会这么晚归。
乳娘点了她殿里的蜡烛,叹气道:“姑娘这次别拗了,该去和殿下道歉。”
岑璠坐到面对门的那张矮榻上,手里捏了那封信,“知道了。”
就算乳娘不说,她也准备去道个歉。
乳娘一拍手,“这才对。”
想着两人晚上肯定要温存一番,乳娘嘴上开始念叨,只说要给岑璠换件寝衣。
被岑璠拒绝了。
乳娘没有强求,转头想了想,在房中点起些甜腻悦人的花香。
只是准备许多,却没想到晋王是喝过酒回来的。
他没有进房,去了净室。
乳娘有些意外,却也没有放弃这种机会,“姑娘快去道个歉…”
岑璠看手里的信,那信被捏的太久,捏出了些褶皱。
她站起身,终究是带着那封信去了。
净室外有几个婢女,见到她也没拦。
岑璠静步走进去,净室内雾气缭绕,只见他双臂搭在池外,头靠在石枕上。
地上乱扔着他的衣裳,左一件右一件的。
岑璠低下身,耐着性子将那些衣裤一件件捡起来,帮他搭在屏风上。
他始终没有转过来,像是睡着了一般。
可岑璠知道,他并没有睡。
她走进些,蹲下身,绶带上的玉环点在地上,将那封信递到他面前,声音平和,“殿下今日所说其实不无道理,这封信我重新写了,殿下打开看罢。”
说完这句,只见元衡缓缓睁开眼,那双凤眼微斜,侧目扫了眼那封信,而后又闭上。
一串动作,就连池水都不曾有波澜。
第59章 “失宠”
岑璠道:“殿下,喝酒后沐浴对身子不好。”
元衡状若未闻,只是悠哉悠哉深吸了口气。
他卸了冠,脸庞轮廓深邃,鼻正唇薄,一缕发贴在脸上,肤白却健壮,醉玉颓山,显得有几分慵懒。
岑璠知道他的怪脾气,自己拆开那封信,亮给他看,“殿下过目。”
元衡看都没看一眼,薄唇微启,冷淡道:“你自己拿着罢。”
岑璠抿唇,刚露出些许的好脸色又沉下去。
她站起身,默声看他半刻,而后便转身。
身后男人却喊住她,声音沉厚清晰,在一室中回荡。
“王妃求人便是这般态度?”
不想帮她送信的是他,现在叫住她的也是他。
岑璠觉得在被戏弄,回过身去,“殿下又想如何?”
“过来。”他背对着她,语调冷硬。
岑璠并没有上前。
她盯向那道背影,冷笑一声,解开腰间的绶带。
玉饰坠在地上,发出清泠响声。
元衡睁眼回头时,她便是连身上的襦裙都全解开了,身上只剩了薄薄的中衣。
她走过来,低身跪坐,问他,“殿下要做什么?”
她似湖水般平静,可越是这样,元衡便越是恼火,喝的酒仿佛烧上了额头。
他抬起手,将她整个人拽低,差点拽入水中,“王妃既知道还要问?”
手臂被他捏得疼痛,岑璠扶住池沿,想要挣脱开,却被他越握越近。
她的脖颈雪白,细看便能看到脂粉的痕迹。
元衡怒从中烧,手里掬了捧水,泼在她那层厚厚的脂粉上,一只手用力在她脖子上擦拭。
池中的水溅起,湿了她的衣裳,隐约显出曼妙。
水珠顺着高挺的鼻梁划过,他神色仍是冰冷,似是
厌恶极了她脖子上的脂粉,一遍遍搓洗。
脖上原本的暗痕逐渐显现,混杂新搓出的一层红色。
他似是还不满意,又泼起一层水。
水浪打到她脸上,呛进她的鼻,岑璠猛地咳嗽起来,用力往外挣脱。
他放开她,任由她一个人咳,渐渐那双眼变得愈发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