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逃王妃(168)
岑璠眼眸红润,张嘴喘息,许久才撑起身。
她收起眼中的泪,淡淡问了一句,“殿下可有喝药?”
她向来懂得如何激怒自己,这点元衡领教过。
他穿起上衣,凑近些,不甘示弱问道:“本王便是不喝又如何?”
岑璠脸色煞白了一瞬,似是想确认他说的是不是真的。
元衡道:“王妃不想洗也可以,若是有个孩子,王府不是养不起。”
岑璠立刻坐起身,去了净室,浑身上下都擦洗了一遍,魂不守舍。
她能感觉得到他留下的东西淌出来,他说的话也还在耳边回荡……
她静静思量许久,喊来婢女,要了一碗避子汤。
那婢女似有为难,可到底是出了净室。
池水渐渐变得温凉,岑璠没等来避子汤,却是等来了闯进来的晋王。
元衡站在不远处,冷道:“本王刚才喝过,王妃可是满意?”
岑璠眼眸微动,惊讶一瞬,到底还是心落了回去,只说道:“多谢殿下。”
她道谢的时候背对着他,没有等到回声。
想必他一定是气坏了。
许久之后,他才道:“洗完就出去。”
岑璠倒也不犹豫,当着他的面赤脚走出汤池。
她朝衣裳走去,便听到扑通一声落水声。
她微微向后望,倒也没说什么,径直离开。
元衡再回来时,她已经睡下。
他吹了灯,依旧同她背对背躺着,中间隔了一个人的间隙,连发丝都没有一点接触。
仿若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
*
第一场雪过后,晋阳的每个清晨都会结起一层冰霜。
晋王回来的时候比之前勤了些,只是每次来都带着自己的目的。
他还是不喜欢她在床榻上发出任何声音,时常堵住她的嘴,自己也从不说一个字。
像是单纯地拿她发泄,消耗她的精力。
府中的人都能看出晋王的态度,说的最多的还是晋王如何对她厌烦。
可说来说去,一件件冬日里的皮货还是送到了她手上,不仅送去了,样式还不少,有几件大氅甚至是狐狸皮料做成的。
府里有一批红梅开了,开在西侧的小院旁,槿儿兴致冲冲同她说,岑璠披上件兔毛襦袄,随几个小婢女一起出了门。
那株长得最好的红梅开在院外,树枝茂盛,一枝红梅悄然伸进院子,散发着暗香。
岑璠手里揣有一只汤婆子,雪白的颈露出半截,仰头看那红梅,看的出神
她将手上的汤婆子交给槿儿,拿了剪子,想要剪几枝下来。
槿儿道:“姑娘手还疼,还是奴婢来剪吧。”
这几日天冷,岑璠手上的旧伤确实时不时疼痛,她便又拿回汤婆子,给槿儿指了几处,剪下来几枝,又在树上摘了一筐梅花。
摘过梅后,几人未多停留,回了院子。
槿儿换上刚摘的那枝梅,撒了些水。
屋子藏起暗香,岑璠让槿儿将那筐梅花交给了灶房,午膳时做成鲜花饼。
这些日子岑璠习惯了自己用膳。
他依旧是那样整日里冷着脸,惜字如金,除了床笫之欢,算得上冷淡,不再执着问她到底是不是喜欢他,为什么不想生孩子。
说白了,他好像是有了自知之明。
午膳过后,喜鹊却送来一瓶药。
那是元衡派来她身边的婢女,岑璠一直都知道。
自从五公主被送走后,喜鹊在她身旁出现的也少了些,不仅如此,王府内其他伺候的人也少了许多。
不过人撤走,也意味着监视她的人会少些。
喜鹊道:“这个是太医上次开的药,殿下说王妃既然手疼便抹些,王府内不缺这些药材。”
手疼的事,岑璠只告诉了乳娘她们。
他如何得知的?
岑璠一时想不明白,淡淡道:“替我多谢殿下。”
喜鹊也没多逗留,似是不想同她有太多牵连。
岑璠也知道,自己在外人眼中是失宠了,再在这里怕是也要招晋王厌烦。
只是当晚,失了宠的王妃还是被“临幸”了一番。
不同于之前,他今晚点了灯,只是仍沉默寡言,神情淡漠。
穿上衣裳时,岑璠还仰躺在床上,浑身像被浸在水里一般湿漉漉的,脸上显着潮红。
元衡抱起她去净室,将她扔在水里,跟着下去,自顾自洗了洗。
“你弟弟今日来了信,韩泽明日会把信给你送来。”他交代道:“你毕竟还是孤的王妃,今年皇宫元日宴,随孤回洛阳。”
他说完这句话,便从池子里出去,快到连道谢机会都没给岑璠留下。
岑璠有些惊讶,张开嘴的瞬间,却不巧瞄到他的腰腹。
腰间那处,尚没有下去......
岑璠抿了抿唇,没再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