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逃王妃(207)
她不知道为何自己会哭,或许是前路茫然,或许是挣扎无果,可无论如何,她似是都难逃这些人的掌控。
元衡心头一紧,可却还是硬下心,反常的耐心。
他并未勒令她不许哭,一点点拭去她脸上的泪,执意让她亲口说出她不会逃,断走她最后一点念想。
他轻声询问,“皎皎可愿意?”
岑璠仰头看向他,问道:“倘若妾答应,殿下可否能保珝儿还有槿儿他们一生安稳...”
这是她入王府以来,第一次以“妾”这样的称谓自己。
可元衡顾不得在意细想这些,他毫不迟疑,承诺道:“只要孤在一日,便不会让王妃身边任何一个人出事,倘若有一日孤要死,也会尽可能让王妃活着。”
这番话说的坚决,若不是他们,若不是这般生硬的语气,倒真似那海誓山盟。
岑璠无声笑了笑,沉寂了很久。
元衡就站在她面前,等着她亲口说出自己想听的话。
“妾答应殿下。”
应答声一落,周遭的冷意仿佛霎时间收起,他心落下,她心沉寂。
他嘴角扬起,眉眼间都是那胜者的笑意,带着难掩的激动,“皎皎放心,孤不会让你生太多,孤也会心疼…”
“咱们有一个就足够了,你才十七,等到你将来想通了,喜欢孩子,再生一个便好...”
岑璠越听越觉得悲哀,他的气息裹挟,近乎让她窒息,却无法挣脱。
那气息越压越近,粗重的呼吸没有任何规律,似猛兽嗅着近在咫尺的猎物,冰凉的薄唇噙住她的耳垂,像是在吸吮,又好像是在舔舐,耳垂到脖颈麻了一片。
她想要躲开,不想就这么与他欢好一场,好像是真的就这样妥协认命了一般。
她扭动身子躲,他却是步步紧逼,揽住她踉跄着往后退,倒在榻上。
他紧紧抱着她,不似刚才那般冷冰,话声轻柔而又急切,“皎皎的亲人也不只有珝儿一个,咱们其实也可以有个家。”
岑璠恍若未闻,由他抱着,看着匍匐在她胸口的男人,没有挣扎。
他轻轻吻上去,“等咱们有了自己的孩子,孤便什么都听你的......”
泪水从眼角滴到锦锻上,悲戚自心中而来,她的腰带被熟稔地揭开,圆润的肩头暴露。
再压上来时,岑璠轻轻在他耳畔说了句,“殿下不觉得自己可怜吗?”
她能感觉到,覆她身上的身躯骤然僵住。
他似是起来了些,一张俊美的面容欲色未消,高挺的鼻梁上不知道是沾着泪水还是汗水,那眼中满是难以置信。
他直愣愣地盯着她,岑璠眼睛盯着床幔,似有些空洞无神。
近在咫尺,却没有分毫的对视。
元衡问道:“你是觉得孤很可怜,是吗?”
那声音如同锦帛被扯碎的声音,沙哑的厉害。
岑璠缓缓回过目光,看他时似有怜悯,吐字清晰,“是,殿下很可怜。”
一声落下,呼吸声似都屏住了。
那双杏眼透着彻骨的悲哀,让元衡恍然想起上一世,她在床榻上流泪时的目光。
很久很久之前,他好像也问过这样一句,“不觉得自己可怜吗?”
元衡不知道她上一世听到这样的话是什么感受,他只知道此刻,在他自己听来,那是一种撕心裂肺的感觉,就好像冰锥往胸口刺去。
他宁愿她憎恶他,也不想她同情怜悯,替这样卑微的
自己感到悲哀:
上一世他在看到她这样哭便走了。
他确实不愿在床榻上逼迫,这样显得他太过低贱。
可现在他还要走吗?
这是他好不容易才争来的…
他痛苦挣扎,想要阻止自己走入肮脏的泥沼,身体不由自主做出了反应,欺身而上,如同一条蟒,缠得越来越紧。
床榻上静了很久,他侧头,沉声说了句,“很快就不可怜了。”
岑璠闭上了眼,沉静的可怕。
话音落下,他便又动作起来,极尽温柔,她没有再挣扎,只是在感到不适时微微躲开一瞬。
只有再嵌入时,他狠了几分,似是在宣泄自己的不满,在用自己的存在割断她的反抗。
岑璠脸上浮了一层冷汗,她死死抓住床榻上的锦料,却是被人钳住腕。
他将她的腕搭到腰上,道:“抱着孤。”
半垂的帐幔翻扬,让人难以承受。
她的手臂无力,反复垂下,他便不厌其烦一遍遍搭上去。
暴雨骤歇,如同河岸决堤,洪水倾泻而下。
殿内烧有银炭,暖烘烘的,两人身上都起了一层薄汗,他却是怕她冷着,拽过滑落在地上的那件衣裳,裹住她的肩头,又裹上了被堆在一角的被子。
温存没有似平常一般很快消散,他将她严严实实裹住,臂圈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