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逃王妃(252)
那声音像是受伤的野兽在低吟。
“最后一次,还没到明日,最后一晚了…”
“皎皎,孤舍不得你…”
岑璠想要告诉他,人终有离别,可唇转而就被覆住。
他描绘着她的唇,慢慢舔舐,似还是觉得不够,毫无章法地扯开她的寝衣。
炙热的胸膛如同烈火,让岑璠无所适从。
“你能不能再叫孤一声夫君…”
岑璠终究叫不出口,在这个关头,却也不想惹他不快,无声做了个口型。
唇又被堵住,正当要窒息时,膝却慢慢被蜷起。
他带来的感觉实在难耐,岑璠躬起身,低下头去,咬紧了自己的手指…
最后一夜,终究是没有荒度。
岑璠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过去的,只知道他一遍遍重复着最后一次,到再也没东西要给她时,已经到了后半夜。
就算是短短后半夜,竟也是足够做一个错乱的梦。
梦的前半段,她去看望葬在庄子外的槿儿,回来时身下便一直在流血,滴滴答答流了一路,最后倒在了庄子前。
后半段,却是一段美梦。
梦中一个小男孩伏在她的膝上,听她讲着故事,旁边有人,将一颗青梅塞进了她的嘴里。
至于那人的脸,已经看不清了。
梦再醒时,帐内已经无人。
岑璠起身,挑起帐子,透进些微光,还有些恍惚。
床边似是放了一张信纸。
看清上面的字,岑璠瞬间清醒,赶紧将帘子勾起,细细查看。
解怨释结,更莫相憎,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岑璠紧紧盯着这封信,手不住颤抖,光着脚从床上站了起来。
槿儿听到动静,从外间进来,看到自家姑娘全身只穿了一件小衣,盯着一封信看,赶紧走近,“姑娘可别冷着了。”
“殿下今晨走时,还说让您好好照顾自己,姑娘生了病,我们之后可没法交代…”
槿儿这般叮嘱,却见自家姑娘眼睛都快戳到心里了,觉得自己像是对牛弹琴,忍不住瞟了一眼那封信。
“和离书”几个字赫然映入眼。
要继续说的话停住,“姑娘…这…”
岑璠回过神,叠起那封信,塞到自己怀中,没让她再看第二眼。
槿儿脑子一片空白,昨日两人还分明好好的,怎么今日就…
思来想去,只想到一个可能。
“殿下此去是不是有危险,所以才给了姑娘这封和离书?”
岑璠知道原因,可那些前世的事终究太难让人相信,她也说不出口。
他此行确实命数未知,约莫也是因为这个,所以才放手得干脆,这么说应当也不算完全骗槿儿。
岑璠颔首,“算是吧。”
槿儿还是难以相信,三步两退,“我去叫乳娘…”
最后不只是乳娘,连紫芯听到消息也跟来了。
乳娘眼睛睁大了些,步子似有些悬浮,要靠紫芯才能站稳。
岑璠挑了些能说的去说,“珝儿会留在府上,乳娘年事已高,跟着我走也不方便,不如和珝儿一起留在王府。”
说罢,她看向槿儿,“槿儿也留下,好好照顾乳娘。”
槿儿眼泪不住往下掉,乳娘也劝了又劝,“殿下此去,也不一定是回不来,姑娘不如先待在府上…”
一番话终究没劝动岑璠,她摇头,“乳娘,要走的。”
乳娘愣了愣,弄不清前因后果,也不好再劝。
她还是不放心,问道:“姑娘…不会…不回来了吧…”
岑璠低下眼,“会回来的。”
起码这几年,她答应了他,会回来看珝儿。
总会有一日真正一别两宽…
岑璠叫人收拾好行囊,身边只带了紫芯和墨群。
元衡找了些人明里暗里相护,至于去向,便全由她做主。
有了那封和离书,和曾经被监视终究是不同。
像是被解了链子的鸟儿,想往哪里飞,就往哪里飞。
岑璠思来想去,也觉得现在这个节骨眼,离开晋地不是好的选择,南下世家盘踞,局势未明之前,她也不好现身。
思来想去,岑璠决定先去一趟平城。
想先去告诉阿湄这个消息,同她在同一座城里住一段日子。
队伍慢悠悠行走,穿过一座座县城,岑璠也真正闲下来,看看这晋地真正的风土人情。
走到秀荣,一行人却停得久了些。
秀荣算得上繁荣,又无世家盘踞,常有外邦商队经于此,商贸络绎不绝,城外还有好几座佛寺。
几人昨日在面铺多呆了一段时间,姑娘请她和墨群吃面,在街上逛了许久,直到没多少人才回。
今晨起来,岑璠便有些肚子疼。
紫芯以为是自家姑娘的小日子提前来了。
自家姑娘曾经乱用过药,后来调理一段时间,也时不时不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