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即良药(重生)(122)
辽太子立于营帐内,拍案而起,冲着容治发怒。
“你就是这般帮我大辽一统天下?如今荆州这样重要的城池也被攻破!你这是要亡了我大辽吗?!”
“还有那温雪,你不是信誓旦旦保证她已经死了,你不是说你定能利用容适的软肋拿捏他,让他自投罗网?”
容适瞥了他一眼,眼神不屑一顾。
他也没想到,他本信心满满的仗,打得如此艰难。容适与元科发兵和筹谋的速度快得超出了他的计划。
还有温雪,她跳进那样湍急的河流,竟然没有死,还好端端地出现在了战场上……
可知晓她没事的那一刻,不知为何,他心中竟觉得隐隐有些窃喜,嘴角都情不自禁勾起了一个不易察觉的弧度。
然而,辽太子的斥骂还在耳边喋喋不休,他敛了笑意,闭了闭眼,有些不耐。
这辽太子当真是个聒噪之人,废话连篇。
这北地一向物资贫瘠,北辽不如天启兵强力壮便罢了,还连个有用的将军谋士也无,让这无谋也无勇的太子来领兵坐镇,只让他在太子背后出谋划策,可如今他们只有守城的份,他再好的计策也派不上什么用处。
领兵坐镇之人又无能,甚至不敢上阵杀敌,如今战败,倒是将过错都赖到他的头上来。
容治心中讽刺一笑,这北辽竟也是让个废物做了太子,好命之人当真是好命。
可再好命,如今也要面临兵败如山倒。
辽太子越说越激动,可越说越觉得此战必败,最后愤怒变成了对战败的恐慌。
他不甘不愿地对容治道:“若是这场战事当真赢不了,那不如,我们再次与天启商谈一回,我们与他们议和——这
回是真的议和,怎么样?”
容治眼皮子都懒得抬,嘲讽地问:“那战败的城池呢?”
辽太子一副忍痛割爱的模样,咬咬牙道:“自然只能割让给天启了,以此求和,如何?如若不同意,便再割让几座城池便是……寥寥几座城池,也要不了咱们的命!”
容治眯了眯眼,看着面前这个草包太子,心知这仗,几乎没有胜利的可能。
本以为自己与虎谋皮,仍能有一战之力,没想到对方竟是纸老虎,还蠢笨如猪。
温雪曾经与他说,成王败寇,历史由胜者书写。这道理他是明白了,可他或许,终究无法成为那个执笔书写历史的人。
可饶是如此,他依然想做最后的挣扎。
他放下杯子,语气淡然:“太子殿下,这次,由我亲自带兵上阵。”
辽太子一惊,道:“你?你可以?”
容治心想,虽说他未带兵打过仗,可容适做得到的事,他又为何做不到?
即使输了,也算是为自己奋力战过一回。
……
兖州、荆州、乾州接连被破,元科领着八千精锐,带着兵马冲上了北辽鹤州。
鹤州城的百姓早已散的散,跑的跑。这是北辽最后的防线,破了这鹤州,便离北辽的都城景州也不远了。
辽军多日来士气不振,早已想偃旗息鼓,心知战败几乎已经是必然,最后守着鹤州城不过是负隅顽抗罢了。
而这么重要的一战,竟让一个天启的前皇子来带兵,他们心中更是不情不愿。
容治骑着战马,走到军队最前方。
转过身,看着身后这些将士,提高了嗓门道:“众将士听令!”
将士回应得稀稀拉拉。
容治更加大声,带着怒气:“你们生在这片土地,长在这片土地,你们才是真正应该守住这座城池的人!我并非辽人,可我一个外人,仍在与你们守城,你们作为辽人,自己的子民,自己的疆土,不战斗到最后一刻,难道就要轻言放弃吗!保卫你们的辽土,应至死方休!”
他语气坚毅,振聋发聩。
话音落下,将士心中一片羞愧,他们作为辽人,守卫本国疆土应是他们的责任,如今却要让一个天启的皇子来骂醒他们。
于是他们抬起了头,高举刀剑,奋力回应:“保卫大辽,至死方休!”
“保卫大辽,至死方休!”
苍茫云海之下,回声阵阵。
远处,尘土飞扬,兵马长啸,元科率兵踏着滚滚尘土,气势如虹地带兵往鹤州的方向冲锋而去。
元科骑着战马,远远便看清了,辽军领头之人竟是容治,他心中激愤:就是容治此人,教唆他的父亲叛君谋逆,才让他父亲落得了那样的下场。
如今他还做出这样的叛国之事,他作为天启的臣子,实为此感到不齿。
自小,他便被父亲丢进军营之中不管不顾,他为了得父亲宠爱,只好拼命苦训,然而始终得不到父亲认可。
反倒是容治,这个与自己年岁相仿的表兄,虽远在京都城,但常听父亲提起和欣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