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奈她姝色动人(51)
若为贺兰亭祈福布施近百件衣帽倒也合崔时音的心愿,只是贺兰夫人明确要求她亲手缝制,以显诚意,佛祖才会更加灵验。
近百件衣帽,崔时音就算做到明年也做不完。
用碧桃的话来说,老婆子又在作妖。
贺兰樾听闻后,即刻秉明父亲,从外头购置了衣帽过来,免去了崔时音的劳苦之忧。
贺兰夫人算是气了个半死,竟直接罚贺兰樾抄佛经祈福,以往哪能看到这副场面。
崔时音得知消息,心中愧疚。
贺兰樾是为的她受的罚,如今人被关在书房抄佛经,怎么样她也要回去看看。
正巧厨房里有新鲜发酵的酸奶,崔时音便亲手做了些酸奶饽饽,配上新鲜的西瓜汁,放入食盒中,往贺兰樾的书房走去。
行至院门口,远远的瞧见安福正靠着廊柱打着瞌睡。
“安……”
碧桃待要将他喊醒,崔时音摆手制止,轻声道:“最近他也累了,让他歇着吧。”
说罢,两人脚步轻盈的越过院门,快要到书房时,崔时音忽然想起上次贺兰樾向她借的苍临字帖放在桌上,临走时未拿上,就吩咐碧桃将东西取过来,自己独自一人来到书房处。
在窗前便隐隐约约听见男子的闷哼呢喃声,崔时音以为出了什么事情,急步上前,却透过窗户瞧见了令人面红心跳,羞于启齿的事情。
贺兰樾白皙的脸颊泛起潮红,额头青筋冒出,紧阖着双眼,在那拿着一幅画干亵渎之事。
崔时音红着脸咬住下唇往后退几步,便要转身离开,却听见里头贺兰樾的粗喘声愈加急促,最后竟听到一句。
“好嫂嫂!时音!全都给你!”
“夫人,怎么回来了三公子不在书房吗?”见崔时音失魂落魄的原路返回,碧桃放下手上的字帖,担心道。
崔时音强扯出笑脸,“没事,他不在院子里,我就回来了。”
“那东西还要送过去吗?酸奶饽饽怕是放不了多久。”
说罢,碧桃把食盒打开,白色粘腻的酸奶粘在饽饽上,一股奶味扑面而来。
崔时音脑海中立马联想到房中的场景,脸色骤变,转身干呕起来。
“夫人!这是怎么了我去把大夫叫过来。”
“不用!”崔时音摇头制止,“我缓一会就好,你先出去。”
碧桃见她坚持,便只能退下。
崔时音一个人留在屋内想了许久,贺兰樾对她的态度有变是从何时开始。
自她进门,贺兰樾就像个萝卜头一般一直跟在她身后,嫂嫂的喊。
她也向来将他当做自己的亲弟弟来对待,应他要求教他临帖和画画,并无不妥之处。
当时只以为是姐弟之情,却不曾想这份姐弟之情在他心中早已变质。
或许当时贺兰亭看出来了,才会劝动贺兰大人把贺兰樾送去千里之外的随州去读书,本来他是死活不肯去的,还在她面前掉眼泪。
现在想想似乎一切都有迹可循,一些亲昵的小动作,每次回来都会带的礼物,包括发钗。
对了,发钗!
崔时音起身从书架处取了一本书出来,翻开。
“塔特族以发钗为男女定情之物,男子遇心爱之人,多赠发钗以表情意。”
贺兰家正是塔特族人。
第27章 樾弟放心,夫人的事就是我的事
崔时音连着一夜辗转反思,心中下定决心为绝贺兰樾的念想,还是要离开贺兰府。
亏得贺兰樾被贺兰夫人拘在自己院子里抄佛经,不然崔时音真不知该怎样待他。
翌日清晨,却听得景桓来到府中,如今正在贺兰樾的书房。
“樾弟,回来怎么不去我府中走动走动,只在家中修佛,难道念着来世不成”景桓背着手打量着书房桌面上那一沓沓字迹端正用笔墨抄写好的佛经,戏谑道。
贺兰樾与景桓关系一向亲近,两人之间自不必说些客套话。
“修佛亦是修心,景兄家中不也一样修佛吗?”
景桓哂笑,他对佛家那套前世来世的说法不敢苟同,现在哪个寺庙的和尚不是兼连土地,吃的肥头大耳。
若不是自家长辈喜爱佛学,家中根本不会请和尚过来。
歇下佛学的话题,与贺兰樾闲聊片刻,景桓便开口提到受家母之命,想亲自向崔时音两人道歉。
贺兰樾已了解来龙去脉,哪好意思受人家这番歉意。况且依着自家妹妹的性格,只怕会慢待客人。
开口回道:“景兄,此非贵府过失,依着两家的关系,不必如此客气。”
景桓也并不是专门来道歉的,转而抿唇担忧道:“不知夫人脚伤可好些了”
贺兰樾不做他想,“嫂嫂这几日好多了,能够行走自如。”
“那想必是常常会去打理她院子里的花草,整理花草集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