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咒回点满咒力免伤超酷的(32)+番外
她同样轻快地回复道。
千沢说的
“赶紧”
倒完全没有水分。
她额发还有些润湿,眉眼也湿淋淋的,是处理完所有事情后紧急在田中安全屋里冲了个战斗澡就马上赶回来的。
又一夜未眠。
昨天她赶回大阪已是凌晨两点,又去试验了下交易的咒物,一切结束后早已破晓,回到田中的安全屋,她眼底全是血丝,头发也因为不断使用一次性染发剂变得又脏又乱,耳鸣尖锐地刺激着耳膜,在剧烈的战斗之后有些还未彻底被反转术式治愈的内伤让她喉咙里一直旋绕着铁锈味。
很累,很痛。
那种感觉就像是一次性吃了很多安眠药,在困倦非常的情况下还要扯开眼皮吃下兴奋剂保持清醒一样糟糕的状态。
长岛千沢快速地用反转术式消去自己过分的红血丝和疲惫的状态,冲了个澡,换上整洁的衣服,然后在和父母交待约定好的时间——头发发梢湿答答地扫在额前,眉眼带着湿意仰头对父亲笑。
已经没有了眼白上的红血丝和疲惫的黑眼圈,她的外表就像晨光里湿淋淋新鲜的花束。
只是内里喉头还被血腥气烧灼着,五脏六腑都像是有块烙铁烧灼烧着血肉一般。
换上拖鞋踏进家门后的千沢肩背一下松下来。
放松的面部肌肉让她挂上了有些懒散的笑意,几日未眠的眼半阖着笑开。
“母亲呢?是去忙父亲大人预备在英国开的那个展览吗?”
“是的哦,因为知道小千今天回来的缘故所以我先回来了——”
“我吃了饭的啦。”
“知道哦,只是小千回来还是要有迎接仪式啦。
幸子过会儿就回来的。”
明明已经三十多岁了但始终有种年轻浪漫气质的男人在厨房轻快地答道,说着拉开厨房门进去了。
长岛千沢坐在沙发上把礼袋中的鲜花抽出来放入茶几的花瓶中,花束上露珠因这个举动摇摇晃晃最终聚拢在从花瓣尖将坠下。
长岛千沢几乎是立马伸出手接住了将要落到桌布上的水珠。
她额发上的水珠也一并落到她掌心中。
手掌下的彩绘拼布桌布也正是她父亲的作品。
她收回手,握拳水流顺着掌纹流出。
“所以父亲你们就放心回英国开始巡回展览吧,不用一直呆在日本啦。”
刚端着苹果派走出的长发男人闻言低眉,露出千沢熟悉的,那种无奈的笑。
长岛雅臣放下餐盘顺势蹲下身,目光平视着坐在沙发上的千沢,同样的绿眼要比千沢更深邃清幽,他眼角微弯起,眨了眨眼,绿眸便在睫毛飞动间流露出无奈又俏皮的笑意。
“我们可离不开小千哦——小千去旅游,我和幸子都想念得不行呢——”
千沢对上长岛雅臣的目光,平静地想。
这双眼睛明明说的是另一句话。
她忍不住拨弄着茶几上花束的花瓣,微微抿唇。
小千离不开我们,我们放不下这样的小千。
那段被诅咒师骚扰的日子里,为了隔绝父母和咒术方面接触的可能,她为自己的异常用心理抑郁为借口隐瞒,后来也确实被他们带去面诊了很多心理医生。
她那些逃课休学的举动也是因此被父母认为是心理的原因。
包括同意之后几次三番她的独自
“旅行”
也是对她心理状态做出的让步。
自从她一脚踏入咒术界就、不、应该是自从她发自内心爱着这个世界的父母又清楚这是咒回世界时,她就一直生活在担忧中。
父母如同悬在自己头顶的达摩克里斯之剑。
始终让她的神经绷紧到濒临断裂的程度——说起来去面诊不同心理医生一直没有漏出马脚,真的诊断出不少五花八门的心理疾病可能也有这个原因。
而一直奔走在咒术界和普通人之间的危险钢丝上的千沢,眼睛永远只是警惕地看着前方,忽略了其实、她的父母也可能同等程度地担忧着她。
千沢撇开了目光,被刻意冰封住的湖面下暗流激荡,却还是被用厚厚的冰面克制着。
花瓣的黄色汁液被碾开在指尖,她仍然缓慢地继续摩挲碾碎指间的柔弱花瓣。
“我也会舍不得你们的啊…”
像是山风过林,低低的念叨过耳无痕。
“什么——”
“我是说,父亲喜欢这束吗?我这次选的花很不错吧。”
“另外,这次旅游记得给你们带了伴手礼的哦。
有两份啦。”
茶几上,水瓶里金盏菊的花瓣被那双手犹疑地摩挲着。
花语离别。
——东京,上午的咒术界会议结束后雨仍然未停。
朦胧的细雨敲击着东京都立高专监控室的窄窗,阴冷的气息顺着窗缝蔓延入这个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