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着呀?
“想知道怎么着啊?”
宋星糖目不转睛地盯着妙荷。
妙荷
忽然扑过来,坏笑着道:“姑爷他竟然是——”
“哎呀!!”
宋星糖惊吓地瞪圆眼睛,抬掌盖在妙荷的嘴上,用力捂住。
她怕不小心听到不该听的,嘴里啊啊啊地大叫,时不时穿插一句:“我听不见我听不见!”
二人闹作一团,屋里人皆哄堂大笑。
闹够了,继续归置,等到二更,才勉强把东西都收拾好。
青鸾抱着个包袱过来,放在边上,“这是夫人吩咐要亲自拆的,旁人都没碰过。”
宋星糖抬手贴了下热热的脸,嘟囔了句:“叫什么夫人呀。”
青鸾笑了笑,极有分寸地没有言语,退到外间去。
宋星糖已经忘了那包袱里都装的什么,过去打开一瞧,才想起来,除了娘亲留给她的信物与账本外,还有一些是沈昭予送给她的书,沈昭予送给她的首饰,沈昭予给她写的字条,和她给沈昭予画的画。
都是很珍贵的宝贝呢。
只是如今这画,也不作数了,他又不长这样子。
犹豫了下,到底没舍得扔掉,随便夹到了一本她读过的故事书里。
余光又扫到压在包袱最下头的书,封面有些熟悉,却忘了是什么。
她抽出来一看,竟是那本秘戏图。
“对了,这好像是只有夫妻才可一起看的书。”
她现在没了夫,自然不用再看。
宋星糖怀念地抚了抚书页,心有不舍,沉思片刻,抱着它回到榻上,压在枕头下头。
等她有了夫君以后,再一起看吧。
对了,说到秘戏图,宋星糖忽然想起一个被她遗忘许久的问题——
赵鱼,啊不对,沈昭予他,为何不同她圆房呢?
看李嬷嬷她们的反应,就知道成了亲都是要圆房的,不圆不正常。
虽然她不知道圆房要做什么,可是沈昭予应该知道的吧?他那么厉害,肯定什么都懂。
所以,他为什么不呢?
次日天明,宋星糖带着这个问题,去赴了言婉的约。
她怕忘,一见面,就问出这个问题。
“噗——!!”
宋星糖话音才落,素来仪态端庄、礼仪规矩的言婉都没忍住喷了口中的茶。
言婉放下茶盅,第一件事就是将屋子里的人都清了个干净。而后她关好房门,红着脸坐下。
她面色为难,犹豫着抬眼,猛地对上宋星糖天真无知、充满好奇的大眼睛。
言婉:“……”
老天爷,怀王这是从哪里抢来的宝贝。
“你们……圆房……你们……呃呃……”
“言姐姐,你慢慢讲。”宋星糖十分识礼地给她重新倒了一杯茶,递过去,眼巴巴地,“我不着急。”
嘴上说着不着急,眼睛里却不是那么说的。
言婉:“……”
好乖,想摸。
言婉压不住震惊,难以置信道:“为何好端端的提起圆房?难不成,你们成亲了?”
总不能,怀王其实是个登徒浪子,是个畜生吧?做出强占闺阁女儿,败坏人家清白的丑事。
可是成亲,也太……
与其让她相信怀王会娶妻,还不如让她相信,怀王欺压民女。
宋星糖点头,又摇头,承认道:“的确是成过亲啦。”
言婉:?
她怎么听不懂。
“何为成‘过’亲?”
天呐,还真的成亲了!!
“他入赘到我家,”宋星糖如实道:“然后我又把他休啦。”
言婉:“……”
她今晚,应该不会被暗杀吧。
第74章
言婉只觉得自己的脑袋似是刚被驴踢了一脚,什么都想不出来。
宋星糖还要继续火上浇油。
“言姐姐,不瞒你说,我原不知他是京城人,他同我说,他无家可归,连唯一的马都卖了葬父,因为对我一见钟情,所以前来入赘。”
言婉:“……”
无家可归,卖马葬父,一见钟情,前来入赘。
每个字都认得,可前头加上名字,她就字字都不认得了。
“他待我极好,不仅亲自教我读书,伺候我起居,还帮我料理家业,替我斗二房,打跑了坏人。”
还帮她找到了父亲!这句话不能说。
言婉:“…………”
一字一句听得她头昏脑涨,一边是这些年来亲眼所见的有关怀王的记忆,一边又是宋星糖口口声声描述的“贤惠赘夫”。
两种截然不同的形象在她脑袋里打架,令她整个人都有种错乱、割裂的崩溃感。
冲击感太强,导致言婉错失了最佳的打断时机,于是接下来半个时辰,她只能听着宋星糖把怀王夸成一朵花。
都是言婉闻所未闻,想都不敢想的另一个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