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为了证明他心中嫉妒吃味,猛地朝上。
宋星糖:“……”
她眼中的泪一下便被顶了出来。
身子酸软,下巴再度贴回到没有毛的马颈,哦不,他的脖颈上。
“大小姐,这才是真正的鹤交颈,你瞧,这姿势像不像?”
宋星糖顺着他看,她的手臂被他缠到颈上,两脚岔分两边,人坐在他月退上。
“刺麦芒,务中其实。”
赵姓赘婿笑着背出图侧注语,兢兢业业地为妻主讲解道:
“大小姐是麦芒,我深刺之,抬臂摇举,时浅时深。”
一边说,一边还配合着肢体动作,将这堂课教授得更为生动直观。
“大小姐,可学会了?”
他语中带笑,可面上却丝毫笑意都没有,全然是沉浸其中的专注认真。
“鱼鱼,呜呜。”
没学会,但人快废了。
宋星糖眼角悬泪,脱力地靠在他肩头,她面冲他脸的方向,哽咽声就在他的耳边。
每每呜咽,都感觉马儿的跃得更高,跳得更远,扎得更深。
连跟尽没,沉沉浮浮。
等她彻底哭出声,那马儿更是跟吃了疯药一般。
那股冲劲,力道极猛。若是有一条直通天界的阶梯,它也能一口气奔上去,无需片刻停歇。
长夜漫漫。
直至神形溃散,她才再次被人放开。
耳边恍惚听到四更梆响,她两眼直直望着架子床顶。
而后她清醒地经历了沈昭予曾对她做过的一套“侍奉”流程。
为她清理,给她擦脸,喂她喝水。
然后他又贴过来。
嗓音轻柔,魔音绕耳:“大小姐,还有下一篇呢。”
男人俊美的面容倒映在她的瞳仁中,越来越大,越来越大。
在宋星糖惊恐的目光中,男人笑着,拉着她一同坠入学习的海洋。
“……”
宋星糖此生从未如此痛恨过学习。
她虽脑子笨,但一向觉得自己求知欲足,好奇心满,对于新鲜的事情,她都乐于尝试。
可愿意尝试,不代表可以在一夜之间,反复尝试、频繁尝试。
凡事皆讲求一个‘度’,超过一个限度,做得过火,她就不愿做了。
可沈昭予不这样打算,他没打算轻易放过她。
比如当初学九章算术时,他每日堂后都给她留有满满一页的算题,一为给她打发时间,少去烦他,二则是要她勤于练习、熟能生巧。
嗯,还是那句话——
人一能之,己百之;人十能之,己千之。
刻苦多练四个字,放在哪一行当上都说得通。
男人十分刻苦,额头上凝出勤学的汗来,一滴一滴,滴在她散着热气的脸上,很凉。
她无助地勾着手,羞赧地偏过头,躲开他呼出的气息,使心免于扰乱。
她感觉自己翘起的月退正随着他的力而摆动,哆哆嗦嗦地求饶:
“鱼鱼,你说、说了,让停就停的……”
男人脸上露出愧疚神色:“大小姐,对不起,赵某要食言了。”
口
中彬彬有礼,而后是一段果断的疾刺。
那副乐在其中的样子,一点看不出他的“抱歉”。
“蚕缠式。双蚕成茧共缠绵,糖儿可听说过此句?”
讲授房中之伎还不算完,还要教她诗词。
“今生但愿无离别,花月下、绣屏前。双蚕成茧共缠绵。更结后生缘。”
一生一世,死生不弃。
沈昭予压下心的悸动,把那未宣之于口的八字真情一起置于心底。
于榻之上,便是说了,她也难听进耳去。
况且,这话本就是他说给自己听的,她无需知晓。
无休止的夜,学识渊博的赵鱼。
两课止,宋星糖彻底累倒,再抬不起一根手指。
她曾“卸磨杀驴”三次,他便用三次来回报她,很公平。
无休止的夜,记仇的沈昭予。
沐浴的水凉了又热,热了又凉。
足以容纳两人的木桶最终没派上用场,不要紧,他们此生长着,总有其用武之地。
沈昭予径自踏出木桶,给自己草草擦拭,又拿过一条毯子,裹在始终未醒的女子身上,将其捞了出来。
腾空那一瞬,宋星糖获得短暂的清醒,睁眼看到的,是男人还沾着水珠的肩膀。
他抱她往回走。
隐约听到他在耳边笑着说:“还差一课,下次吧,睡吧。”
睡……吧。
天都亮了。
“……”
辰初,沈昭予准时醒来。
只睡了不到两个时辰,可他却精神抖擞,神采飞扬,宛如才进补过大力丸一般。
他靠在边上,目光柔情似水,看了枕边人良久。
一晃小半个时辰过去,他才恋恋不舍地,由榻上起身。
穿戴洗漱完毕,他打开房门,便见魏吉打院墙上飞身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