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尸体会自己系鞋带吗(40)CP
他们组队长——也就是那个跟着狌狌跑了,又跑回来的外勤——陈延桥在阴影里垂着头说:“没事,被挠了道口子。”
宋皎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撇嘴,心道既然就挠了道口子装什么装,真是没用,一只白耳狨猴要出动多少人抓多少次,老娘美容觉都吹了,还被江诵那小子嘲讽,真是够了!
面上保持着同事间的友好,很是体贴地说:“那你回车里休息吧,辛苦了陈哥,我去处理那些蛾子。”
图书馆大厅里,扑棱蛾子还在眨眼睛。
百米之外,被上司莫名其妙拨通又挂断电话的乐知年很疑惑,腹诽:那他打电话来干什么,确认我安全与否吗?
他还没想出什么名堂,就听车里那只被拷住的狌狌嚎得梨花带雨:“医学都认定了的疾病啦哇!都有明确诱因啦哇!怎么能怪到我头上啦哇!我就随随便便吃一点啦哇!怎么就吸成了抑郁焦虑乱七八糟的精神病啦哇!你们是不是冲业绩要拿我顶罪啦哇!”
乐知年被她啦哇啦哇哭得耳朵疼,脑袋疼,外加心脏疼,困意全没了。
他靠在门边,刚想以人道主义精神回头给予适当安慰,就听脑袋顶,半空间,有什么东西呼啦砸了下来。
嗯?那只叫宋皎的兔子被蛾子恶心得掉墙了?
他心里想着,按着眼镜拧身潇洒一躲——
很遗憾,脚滑了没躲掉。
车后盖被殃及,顿时警报器震天响,吓得狌狌一口啦哇没哇出来,闷回嗓子眼,开始打嗝。
乐知年眼镜歪了,胸口闷得想咳嗽,不忘贫嘴:“天上掉下个……”
来人立刀插过他耳边,带下来点油皮,扎进泥地里。
乐知年听见唐横的嗡鸣声,垂眼见过她装束,打了个哈哈,艰难改口:“女侠,你是时空旅行者吗,是从哪朝哪代穿过来的?在下……”
对方嘴唇嗫动,撑刀撑了一会没撑起来,反倒晕了过去。
乐知年大惊失色,举起双手边喊边咳嗽,急得连播音腔都撂了:“我没碰她!这是碰瓷!没有钱赔!!我个拿死工资的很穷的!!我要申诉!!!老大你在哪儿!!!”
第17章 帷幕
一周后,2区分会,4楼。
乐知年拿着平板,兴冲冲推开门,嘴里喊着:“灵检报告出来——”
江诵收拢材料,一个健步跨出门口,勾过他脖子往楼梯方向走:“先和我去汇报工作。”
“诶诶,”乐知年跟着他踉跄倒退,边扶着眼镜,“其实我蛮惧怕大领导的。”
而后被迫咚咚跳过三次,到达22楼7号房间。
江诵的分管领导姓孙,原型是只扬子鳄,系外勤行动部最为边缘的副部长,所司领域也很边缘。
非要类比的话,大概相当于派出所调解邻里矛盾、管束摊贩行为的片儿警。
说实话,最开始江诵自请至此时,每个人的首要反应都是——这半血当代理阎罗后压力过大,终于精神失常了。
高层本意是让他来占个闲职,联络下酆都和人间的感情,变相放个假,再顺带训一下无组织无纪律的郑钱,以及爱梭边装惨的病秧子乐知年,谁知道他跟撞邪似的,还查得有滋有味的。
孙部长不怎么敢给江诵下达指令和任务,日常睁一眼闭一眼,力求给予最大自由,以便他别在自己跟前晃。
毕竟对方在酆都的风评很是桀骜,桀骜得跟这次的书面报告一般,理直气壮,但没头没尾——
起因离谱,中间神叨,结尾潦草,后面还敢跟着一长串惊天动地的拟开建议。
孙部长边擦汗边委婉道:“小江啊,这是不是有点小题大做啦。我问你噢,这起事件里有人死亡吗?
江诵垂首站着,闻言摇头。
“那有人受伤吗?”
乐知年企图举手,被大领导眼风一扫,转而眼神飘开,默默摸鼻子。
“有泄露吗?有新闻报道吗?有负面社会影响吗?”
“都已经安抚好了,也做过记忆干预……”
“有重大财物损失吗?”
江诵沉默少顷,开口:“没有。”
“什么都没有,可谓一切稳定,”领导摊手无奈,“你让我怎么跟上面请示哩。”
江诵还想争取:“可是……”
乐知年在后偷偷扯他衣服提醒。
“好了小江,”领导开了个玩笑,“国人普遍还没进化掉睡眠哩,你这个提议第一条就没法推广嘛。”
领导起身绕过办公桌,把两位棒槌客气地往外请,嘴上不忘安抚加画饼,跟个机关枪似的嘚啵嘚,嘚啵嘚,一通下来江诵都没法插嘴。
然后门被关上。
乐知年观察着江诵情绪,道:“越级上报?”
“我有这么虎吗?”江诵折身往回走,边把报告拍他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