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她觊觎后位(120)
说话间,蕴玉便要撑起身子伺候他更衣。
见状,裴玄祁勾了勾唇角,失笑道:“行了,你身子才刚好些,且歇着吧。”
蕴玉也不推辞,得了令便仰头又倒了回去,期间没有半分迟疑。
裴玄祁低低一笑,心头一动,想着她既醒着,便开口问了句:“你可会骑马?”
骑马?
蕴玉尚且睡得迷迷糊糊,闻言皱了皱鼻尖,嘟囔道:“御马乃是贵族勋爵才会的稀罕本事,妾哪里会。”
说罢,她软绵绵翻了个身,将脸埋进枕畔,只片刻,便又传出绵长均匀的呼吸声。
裴玄祁勾唇,眸中盛满笑意,待宫人进来服侍更衣,便不再耽搁,转身出了烟波楼。
此时正值七月,暑气逼人的紧,裴玄祁昨日便下旨暂驻行宫歇息,待天气稍稍转凉,再行秋猎事宜。
像蕴玉这等宫妃平日里并无要事,索性就安稳在行宫中避暑。
行宫不比建京宫中规矩繁杂,一时间倒真叫她生出几分闲适。
因此蕴玉每每皆睡至日上三竿才起身,待起身后,要么便是同林承徽玩牌,要么便是携藏珠去后山上走走看风景,过得倒也有几分自在。
今日裴玄祁走得早,蕴玉又贪睡,醒来时已是暑气蒸人的时辰,一时间叫人胃口全无,只吩咐藏珠去膳房取一碗玫瑰冰酪回来消暑。
另一头,浣花溪内室。
盈婕妤斜身靠在桌边,看花瑶提着食匣姗姗来迟,不由蹙眉:“怎得去了这般久?”
久的她肚子都饿疼了。
花瑶见主子不悦,连忙快走几步将食匣放下,手下动作不停,抬手将饭菜取出,口中道:“娘娘恕罪,奴婢方才在膳房听见宫人们说了几句烟波楼的闲话,多听了一耳朵,这才回来晚了,还望娘娘莫怪。”
一提烟波楼,盈婕妤顿时来了兴致,也不怪罪花瑶回来晚了,她眸子亮了亮,便道:“容承徽?她那儿又出了何事了?”
“还不是为着前日晚间膳房怠慢了容承徽一事,奴婢听说昨儿个御前的江大监亲自跑了趟膳房,说是传了圣上的旨意,往后这烟波楼的吩咐便是头等要紧的事儿,叫奴才们仔细着办呢!”
说及此,花瑶抿了抿唇道:“也就是因着这个,听宫人们说,容承徽今日没甚胃口,便只要了盏玫瑰冰酪,旁的都不要。”
“那玫瑰冰酪听着好做,却也要费些时候,宫人们紧着她那头,咱们这头...就等的多了些。”
话落,花瑶还未抬头,就听盈婕妤轻轻嗤了一声:“她们倒是殷勤。”
花瑶有些酸道:“能不殷勤么?那日容承徽发了高热,夜里急匆匆将圣上请了过去,可不是叫圣上好一阵心疼。”
“就连昨儿个晚上,圣上也是歇在烟波楼,也不知这容承徽的恩宠还要到何时,不就是发个热,也值当圣上疼成这般。”
闻言,盈婕妤睫毛动了动,忽然勾了勾唇角,冲花瑶道:“行了,先用膳吧,本主都饿了。”
花瑶一愣,随即眸光一动,俯身低声笑问:“主子可是有了主意?”
盈婕妤微微一笑,只道:“晚上你便明白了。”
说着,她银著一顿,又吩咐道:“用完午膳,你去库房拿些冰块儿回来,切记莫要叫人瞧见了。”
花瑶一怔,旋即连声应下。
那头,烟波楼中。
用完午膳,蕴玉便领着藏珠朝后山上去。
沿着山道行了一刻钟,就瞧见那座熟悉的八角亭。
刚一踏进去,藏珠便笑道:“今日闷热,这亭子中倒是凉快的紧,主子先坐下歇会儿。”
说着,藏珠便麻利地将备好的冰盏同果子取出,在石桌上一一放了。
见状,蕴玉笑她:“行了,你也快坐下歇歇,这满头的汗,可是累坏了。”
她指尖拈起一颗红色的小果子朝藏珠递去:“快吃个果子缓缓。”
藏珠依言接过,一边坐下,一边随意朝外面瞧了眼。
这一瞧,倒真叫她一愣:“咦,主子您瞧,那头可是薛美人?”
蕴玉顺势朝着藏珠的视线望去,便见山道上有两位宫装女子正朝此处走来。
当先的那个女子一身月白宫装,发间仅簪了两根白玉素簪,腰间束着雪色绣金色祥云腰带,行动间娉娉婷婷,自有一股超然之姿。
这样的仪态,也只有那位薛美人会有。
薛美人瞧着径直朝这个方向而来,见状,蕴玉偏了偏眸子,静静等着薛美人走至跟前。
“妾见过容承徽。”
蕴玉抬眸,暗自打量了一番薛美人,多日不见,她瞧着更显清瘦,立于山间,恍若乘风欲去的山间仙子。
见状,蕴玉歪了歪头,莞尔道:“薛美人多礼,这亭子偏僻,能在此处遇见,倒真是有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