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落枳花旁(18)
“皖晚,以后让我来照顾你吧好不好?我们四个只剩下你我了。”程星颐近乎哀求着她。
姚皖晚不明所以:“你在说什么?我不理解。”
“皖晚,让枳儿和那个护院做一对鬼鸳鸯吧,阿秩也走了。如今,只有我与你才是实实在在活着的。”姚皖晚愣住:“你在说什么?我还是不懂。”
“我的意思是说我喜欢你呀!”程星颐终于说出了这句话,单相思了这么多年,他终于可以说出来了,他的心里非常畅快。
下一秒,姚皖晚一巴掌就往程星颐脸上招呼过去:“你是不是疯了?你松开我!”
程星颐即使被打也没有松开姚皖晚,反而搂得更紧了:“皖晚我没疯,你看,现在花秩和花枳都不在了,我们俩在一起吧,我会好好照顾你的!我真的喜欢你,八岁那年,我第一次见你我就喜欢你了。”
“那时候我爹刚刚去世,所有人都笑我没爹,只有你,把我从地上拉起来,对我笑。那时候我就在想,你一定是天上来的仙子。”
“结果你却喜欢花秩……当时既没有钱又没有权,我抢不过他,我只能眼睁睁看你嫁给了他。好,为了能多见到你,我就娶了花枳,可是皖晚我发现我还是忘不了你。多少个午夜梦回,我脑子里都是你,你的一颦一笑都牵动着我的心弦。”
程星颐慢慢诉说着他的情意,这些话让姚皖晚又一个晴天霹雳!
“疯了疯了,你真的是疯了。我是你的嫂子,你放开我!”姚皖晚拼命想要挣开他的怀抱,奈何力气本来就小,还病弱,根本没用。
“什么嫂子,我从来就没有叫过你嫂子。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妻子,皖晚我等这一天等了好久了……”程星颐将头埋在她的脖子上,拼命嗅着她身上的味道。
这个让他魂牵梦萦的女人……
他只顾着诉说,浑然忽略了他话里的漏洞。
姚皖晚不蠢,她好像知道了什么:“等了好久?是你设计害死了枳儿?是不是连阿秩都是你害的。”
“皖晚,我怎么会呢?我只是没想到还有这么一天……我不是那样歹毒的人,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你了解我的。”他忙解释道,但姚皖晚已经不相信了。
程星颐看着她怀疑的目光,坚定地对她说:“花家是我的恩人,我怎么会恩将仇报呢?我有什么能力去操控山贼,又有什么能力让枳儿主动去私通呢?都是意外,都是意外。”
如果程星颐喜欢的一直是她,那他平时和枳儿相处的样子,都是演的。
好可怕的一个人……
他的声音从耳下传来,无限缠绵,姚皖晚却毛骨悚然。
她止不住在脑海里猜想最近发生的事,像是潮水一样汹涌而来,每一件都那么突然……
程星颐说喜欢她……不,这太离谱,但她现在不得不信。
“啊!啊!啊啊!”姚皖晚不能控制地喊叫,身体像是迸发了无限的力气,扭动着挣脱了程星颐的怀抱。
程星颐着急地又一次抱住她:“皖晚,你怎么了?皖晚,你别吓我!”
她崩溃了,她无法控制自己,胡乱拍打着程星颐:“你走开,你走开!”
桃华闻声赶来,见到这副状况:“夫人,您怎么了?”
程星颐朝桃花吼道:“还不快去请大夫!”
姚皖晚大叫过后,处在了一种疯疯癫癫的状态,她躲在床脚让程星颐不要靠近,一旦靠近她就浑身都在发抖,嘴里嘟嘟囔囔着这不可能这不可能。
经大夫诊断,姚皖晚连日来心力交瘁导致了情绪崩溃,怕是得了失心疯。
大夫给姚皖晚施针后,她的情绪稳定下来,却把所有人锁在了门外,任凭程星颐说什么她都不开门。
“你滚呐!”即使隔着一扇门,姚皖晚也抓起桌子上的茶盏就往门那边扔。
程星颐见状,只好耐下性子哄她:“皖晚,你听我说,我发誓阿秩的死绝对跟我无关,枳儿也是自己造孽,我没有害他们,一切都是你的猜想好吗?皖晚,你开开门,让我看看你,我给你解释。”
“我现在只求你能走开,我不想看见你,也不想听见你的声音,走开呀,滚!”歇斯底里。
程星颐无计可施:“好,我走我走,皖晚你冷静一点。”
过了好久,外面都没有动静。一片寂静之中,姚皖晚坐在床脚,浑身止不住颤抖。
她不经想到阿秩、枳儿的死都是那么突然;岩州,岩州,岩州,阿秩死在了岩州,对啊,程星颐的父亲也是在岩州被山贼所杀。
程星颐这是报复啊,可是这跟她的阿秩有什么关系……这跟枳儿又有什么关系……那她呢?为什么也不一起杀了?对了,程星颐说喜欢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