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落枳花旁(42)
刚进国公府的时候,李清荷也不过是个少女。卢雁白跟她脾气,她自然不服。
一来二去,就在吵吵闹闹之中卢雁白长大了,里面的嫌隙也修补不了,那她就反向作战,于是就有了卢璘让卢雁白娶妻之事,就引发了卢雁白的离家出走。
李清荷的心理卢雁白并不知晓,当听水小榭又剩下他和花枳时,他对花枳说道:“我刚刚是不是很凶?”
花枳歪头一笑:“对呀,像个刺猬。”顿了顿,“我跟你二娘交谈过,也没有你说的那么令人讨厌呀。”
卢雁白背过身去,嘟囔道:“你不懂!”
花枳越过去瞧他,卢雁白低垂着眼眸,带着丝丝委屈,她柔声问:“怎么啦?”
“她长得像我娘,但又跟我娘差十万八千里。”卢雁白悠悠道。
花枳似乎有点明白,这是一种落差感。她安慰道:“你娘是独一无二的,她呀在你心里呢。”
第26章 不得安宁
自赵文病倒以来,除了只有八岁的赵子豪,五个皇子轮流侍疾。
今日轮到赵子轩,他的心里充满忐忑,因为他已经决定去偷诏书。
他给赵文喂完药之后,赵文就说自己困了让赵子轩和宫人们都退出去。
赵子轩假意告退,悄悄藏进了帘子后面。
不一会儿,他听见了赵文睡梦中不安的呢喃。刚刚那药,他是加了点助眠的东西的。
赵子轩从帘子后面出来,蹑手蹑脚地靠近赵文的床榻,那密诏就藏在床榻的暗格里。
虽然加了药,但赵子轩还是害怕。他用手在赵文的脸上晃了晃,又轻轻唤了一句父皇。
他紧张地盯着赵文,确定赵文处于熟睡,才慢慢在床边摸索起来。
他发现床位有一个凸起来的点,轻轻一摁就出现了一个暗格,暗格里有着一个卷轴。
就在他准备拿起那个卷轴时,有人抓住了他探出的手。他心下一凉,暗道不好。
此刻他的脖子好像有千斤重,艰难转过头,一张笑脸映入眼帘。
卢雁白轻蔑一笑:“宸王殿下这是在干什么?”
赵子轩没有回答额头满是冷汗,他看向床上的赵文……
“混账!”赵文发出怒喝。
卢雁白朝着赵子轩的腿就是一脚,赵子轩双腿一软跪在地上:“父皇,父皇息怒,我,我。”他想解释点什么,却发现什么也解释不了。
卢雁白扶起赵文,赵子轩捕捉到他眼里翻腾的怒火,被吓得不断磕头。
他求饶道:“父皇,儿臣只是一时糊涂,父皇饶命啊!”他说的急促,慌乱至极。
赵文闭上眼睛掩饰痛苦,再睁开眼神凌厉,像刀子一样扎进赵子轩心里。
“父皇,儿臣真的是一时糊涂,儿臣害怕呀。”他说的凄惨。
“来人啊,把他拖下去,关进大理寺。”赵文吩咐道。
“父皇,父皇饶命啊。”求饶声不绝于耳,赵文只觉得烦躁。
随着赵子轩被带出殿外,殿内恢复一片宁静。
赵文伸手揉了揉自己的额头,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卢雁白递上一杯水,道:“陛下,保重龙体。”
他接过水,小口地喝着,病痛让他大口喝水都苦不堪言。忽的,他重重地把杯子摔在了地上:“逆子,逆子啊。”
卢雁白叩首:“陛下,二皇子恐怕不是我们要找的逆贼,臣有事要禀。”
“什么事?”
卢雁白从花枳那离开就着手去查程星颐,他发现程星颐与赵子轩之间曾有过节。
当年程星颐只是一个无名小卒,摇身一变成了第三名,可谓是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
然而,有好事者称,程星颐主张的观点是一国之君当以贤能为先,不应优先考虑长幼嫡庶。
大晏民风开放,赵文,善听良言,鼓励百鸟争鸣,广纳贤才,这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
但是,谁不知道陛下嫡子宸王才学、品德并不突出,这样的话语被传进赵子轩的耳朵,程星颐就别想有好果子吃。
于是乎,在进士晏上,赵子轩不分青红皂白地刁难程星颐,给他按了各种不敬的罪名。
程星颐人微言轻,有口难言。
翰林院那班人也不敢得罪宸王,没有一个敢留程星颐的,天下英才多的是,少程星颐一个并不少。
就在程星颐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时候,是三皇子赵子健为他求情,才谋得了小小县令一职。
别人以为程星颐衣锦还乡,只有程星颐知道自己受了多大的屈辱。
照这么看,程星颐不可能做赵子轩的打手,赵子轩来偷密诏应该只是自己乱了阵脚。
赵文听了卢雁白的话,一针见血道:“你觉得是老三?”
卢雁白装傻充愣:“陛下,微臣表达得还不够明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