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落枳花旁(75)
花枳佯装震惊:“妈妈,这……”
罗妈妈却莞尔一笑:“好孩子,别管这么多了,拿去给白公子吧。”
花枳去了不久,白焰那边就安静了。
接下来,白焰就是可以任他们拿捏的人了。
果不其然,第二日白焰就要见她。
卢雁白坐在位首,左手搂着花枳,右手把弄着那烟斗,目光也在上方流转。
罗妈妈一脸恭敬地给身为白焰的卢雁白见了礼,道:“公子要见我,不知所为何事?”
卢雁白冷哼一声,厉声道:“为什么要见你,你自己心里不清楚吗?”
话落,他把烟斗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罗妈妈脸上始终是端庄的笑容:“公子莫恼,我们这是小本生意,总得谋求大业。”
卢雁白瞥了她一眼:“说吧,你想要什么?”
罗妈妈捡起地上的烟斗,重新递给了卢雁白,道:“不过是求财罢了,公子离不开这倚红楼,我自然财源滚滚来。”
“就这么简单?”卢雁白问道。
“就这么简单。”罗妈妈颔首。
……
罗妈妈走后,卢雁白陷入了沉思。
真这么简单?不可能吧。
花枳却一语道破:“这乌石散最可怕的的地方在于毁人意志,若是整个岩州如你这般的人都染了这种东西……”
顿了顿,她想起卢雁白说过上京等地也有,“若是整个大晏……”她停住,不敢说下去。
如白焰这般的人影响着岩州的经济,如张垚那般的人牵扯到权利……
若是整个大晏都被这毒物笼罩,结局莫过于灭国。
卢雁白愁闷的闭上了双眼,揉了揉太阳穴,长吁一口气:“得想办法接近这幕后之人。”
究竟是谁把手伸这么长?
大晏国力强盛,受其他国家朝拜的同时,也被虎视眈眈着。
内争还是外斗?
做戏做全套,接下来的这段时间,卢雁白全力饰演着一位瘾君子,隔三差五就在罗妈妈那花重金购买乌石散,然后让陈铭秘密送去州府。
望着眼底伪造的乌青,卢雁白无奈叹气。
不仅如此,尽力模仿乌石散瘾者的他还要表现出情绪的起伏不定,一会儿暴躁如雷,一会呆若木鸡,一会怅然若失。
另外,卢雁白还需伪造烟斗上的痕迹、房间里的味道。
说实话,卢雁白有点崩溃。
不仅变丑、变弱,而且生活环境一团糟,吸这个干嘛。他深深觉得吸乌石散的人脑子有问题。
花枳看在眼里,觉得心疼。
瞅见她的眼睛红了,卢雁白有丝慌乱,急急忙忙跑过去:“怎么了?我刚刚就是演戏,没有发癫。”
此时的他披头散发,脸色憔悴,不似以前那般意气风发。
虽是假的,但她见过耀眼生辉的卢雁白,便觉得心酸。
花枳仰头,防止眼泪掉下来,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道:“卢雁白,我看你好辛苦的样子。”
闻言,卢雁白眯了眯眼,笑道:“你心疼我呀。”
花枳瞪了他一眼,那双清凌凌的眼睛变得水汪汪的。
卢雁白心里像是被电了一下,软的一塌糊涂,着急忙慌道:“你别哭呀,我不觉得辛苦。以前怎么没有发现你这姑娘这么容易哭鼻子。”
听了他的话,花枳也傻眼了。
自己确实有点失态,怎么回事呢?她好像看不得卢雁白受苦。
在他面前,情绪也很容易泄露、放大。
“我……我只是没见过你这样。”她生硬地解释了一句。
“只是这样吗?”卢雁白笑意更深,因为他觉得花枳就是心疼他了。
那么,在她心里,卢雁白是不是也有着不同的地位?
想到这,卢雁白充满了期许。
机会合适的话,他一定要将那日没有说出口的话说出来。
不留遗憾。
见花枳楞楞的,眼睛红红的,如兔子一般,可爱极了。
他想伸手揉揉她脑袋,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敲门声,紧接着传来了司越的声音——
“公子,是我。”
卢雁白的手停在空中,花枳回过神,检查了一下自己的仪容,便去开门。
司越进门时,卢雁白已躺坐在椅子上。
只是,司越发现公子看自己的眼神不大对,顿生疑云。
司越想着自己应该没做错什么吧?相反还带回来一个消息。
没等司越说话,卢雁白起身,道:“去找辆马车,再跟罗妈妈说一声,今夜我要带之之姑娘回府过夜。”顿了顿,卢雁白还道:“别忘了把那烟斗之类的带上。”
只要给够钱,客人将姑娘只需跟罗妈妈说一声即可。
司越也懂得白府比这安全的道理。
司越麻利地做完了所有,黄昏时刻,四人回到了白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