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栗抿出一个笑:“我回家你也方便?”
“有什么不方便的,”他现在可是小树口袋的男朋友,天不怕地不怕:“你牵着我就等于罩着我。”
舒栗顺势模拟情境:“我爸妈看到了,问起你来,你也不怕?”
“不怕。”
“别说大话。”
“怕什么,”因为被全宇宙最好的女生接受,他觉得自己也成了很不错的存在:“我有哪拿不出手?”
舒栗想了想:“我妈会以为我谈到了爱豆。”
看来她这位走马上任的新男友非常敏感和善妒:“你喜欢过很多爱豆?”多到连妈妈都知情?
舒栗竖起右手,一根一根翘数:“也就一二三次五六七八个……”
很快被对方用手制止,强行拢回去,只留下一只大拇指:“脱粉吧,最赞的在你左边。”
舒栗当即抽回来:“少臭屁了。”
“行,反正待会儿要走去吃饭的地方,路上如果有比我帅的,我就给你五千块。”
舒栗才不会打这种概率基本为零的赌。
事实就是,她就是谈到了一个巨帅的男朋友。
他喜欢她,而她也喜欢他,一切太奇妙了。
她悄然打量他,这个无所顾忌地勾着唇的他,日晒下眉眼分明的他,面目清清楚楚,情绪一眼可观,似乎比以往都更明媚动人,散发着青椰一般的清甜感。
好帅啊。
迟知雨。
原来她是个隐性大花痴,今天全暴露。
必须杀一杀他的威风,也必须浇一浇自己的脑热:“我妈喜欢学历高点的男孩子,你才高中毕业诶。”
“别乱黑人啊,”迟知雨愣一下:“我哥大,ok”
“还没拿到学位呢。”
“分分钟的事。”
舒栗笑不拢嘴,被他拉进商场,餐厅的线上小程序仍在排座,所以两人不急于上楼。
舒栗指了指进门没几步就望见的泡泡玛特门店:“我想进去逛逛。”
“走。”
店里往来顾客不少,走过路过的全会多瞄几眼迟知雨,比门边的大型dimoo还引人注目。
而他一刻不离地握拢她的手。
救命,舒栗在心里呐喊,她也不想如此虚荣,可他的天才脸蛋已经赋予她“此女绝不简单”的荣誉证书。
舒栗适应着新身份,照常拿起货架上一只盲盒:“你买过盲盒吗?”
迟知雨回:“没,只玩乐高小人。”
舒栗看他一眼:“你为什么那么喜欢乐高小人?”
“我从小就没迟润青那么爱出门,”迟知雨的眼瞳被货架灯带映着熠熠的:“我妈说我老不见人怎么行,后来我就拍了张乐高墙照片给她,跟她说,我每天都见人啊,人山人海了都。”
舒栗笑开来:“你怪幽默的。”
“你才知道?”他的睫毛在光线里是金色的:“你呢,你应该和迟润青差不多吧,有很多朋友。”
舒栗却矢口否认:“你猜错了。我没有发小,朋友基本是阶段性的。玩的最长久是梁颂宜,大二认识,后来碰巧去一个学校实习,彼此很投缘,所以相处到现在。”
迟知雨警觉地逼视她:“男朋友不是阶段性的吧?”
舒栗昂高下巴,把那只盲盒放回原处:“看他表现咯。”
迟知雨顷刻将它拿回手里:“开始表现了。”
舒栗嗤笑:“我又没要买,只是随便看看。”
“真不买?”
“不买。放回去。”
“听话也记入表现分的吧?”
“记记记——”她真是没辙,学计算器里的声音:“+1,+1,+1。”
迟知雨把纸盒搁回去。
舒栗就没见过这么粘牙的存在,比幼时爱玩的搅搅糖还黏糊糊。落座后非要和她挨在同一侧,连前来交代扫码点餐的服务生都忍不住微笑。
“你去对面不行么?”舒栗拿筷子尾戳他手背。
“在家不也这样坐?”他永远有话说。
舒栗扫视附近几张卡座里的男男女女:“人家情侣也没并排坐吧。”
“他们又不是恋爱第一天。”
“你又知道了?”
“他们又不是我。”
舒栗曲了曲手,使出杀手锏,依旧计算器播报音:“归零,归零,归零。”
迟知雨麻溜地起身切换到对面。
“狠人。”他不快地瞥她,故意置气的样子像头一次外出狩猎的奶凶小豹子。
“女人不狠地位不稳。”
“行。”他笑着偏开头,眼角都挤一块儿,低头扫码:“这位狠女人,要吃什么?”
舒栗举高手机对准自己这边的桌角:“你吃辣吗?”
“你想点什么就点,不用考虑我。”
“不考虑你我一个人也吃不完一整盆,浪费么?”舒栗滑着菜单,浏览里头形色的菜品图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