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妃佞臣破镜重圆后(118)
分明不能动弹,裴昱却是一抖,胯|间漫出浓郁的腥|臊味。
房幽偏头干呕了一声。
裴焉很快上前,粗粝的虎口制住她的下巴,语气森然:“你好得很。”
房幽这时仍不肯认输,她想将下巴从他手中挣出去,却动也不能动,他的手钳制着她,痛得厉害。
她绷紧双唇,倔强地不出声。
“前年此时,你送我一张赐婚圣旨,去年,你送我一场与旁人的情深义重,今年你倒更好,送我杀身之祸!”
“房幽,你好,你好得很!专挑我生辰送这等诛心贺礼,是巴不得我早死么!”
裴焉似是气急,一字一句从他的牙关蹦出来,恨不得掐死她。
房幽双目渐渐泛红,却仍旧不吭声。
严致欣从身后走过来,道:“何必与她废话,此等谋逆私通的贱人,早早送她去见阎王便是!”
房幽终于开口:“你说我句句有理,那你呢?你与她是什么关系?”
严致欣一瞪眼,指着她的鼻子:“本宫与摄政王是何关系,与你何干?!你个要下地府的……”
话未说完,只听裴焉低声:“滚出去。”
她未曾反应过来,不可置信地望向他。
是她冒死为他开了宫门,他怎能如此对她!
裴焉冷冷看她一眼,严致欣心头一凛,不情不愿地离开。
殿内蓦地一静。
裴焉眼眶酸涩,眸光一寸一寸地描摹着她的面容。
知晓她这突如其来的拈酸吃醋是为示弱,可他心中仍是宽慰。
至少,她也肯演这出戏。
他扭过头去,不叫她看出异状:“她从前与严大人来过北地。”
房幽呵笑一声,那便是二人有旧了。
有旧情还要她小心严致欣,恐怕是怕她发现吧!
裴昱见这二人如此,甚为不甘:“三哥!成大事者,莫要耽于儿女私情!她纵美丽,却并非世间仅有。”
“一刀结果了她,保住我们裴氏江山啊!”
裴焉不曾说话,反而是房幽冷冷看他一眼,道:“你以为,他会杀他孩子的母亲?”
裴昱终于得知真相,手指颤抖指向他二人,一口气提不上来,噗地喷出一口血来。
两个人谁也没动,就任由他昏死过去。
裴焉:“你还有何要解释?”
自他知晓裴昱要立她为后,便知她那里又出了幺蛾子。
然而世家难缠,他无法抛下豫州一切决然归京,便只能眼睁睁看着她越来越胡作非为。
后来传出皇帝偏瘫,而皇后有孕的消息,他便知晓,这狠心的女人,仍是没有重新爱上他,她是动了要杀他的心思。
心头苦涩弥漫,万万想不到,他二人怎会走到如今这地步。
房幽:“解释什么?就像你看到的这般,我要扶持我的孩子上位。”
裴焉气地呵出声来。她敢做敢当,倒是让他很是侧目。
他道:“你要上位,就不能等我回京,连这一时半会儿都不能忍?你以为,你手握幼子,天下便能容得了一位母强己弱的皇帝?你以为,有房鹤明与房渊在,你与孩子便能万无一失?大错特错!孩子上位那一日,便是世家联合剿灭你们房氏之时!”
“即使有房渊护着,你敢保证,他十年如一日,此后有了自个儿的孩儿,也能一般待你?!即便我说的所有都让你侥幸逃过去了,那么,你若生的是女孩,该如何上位?!”
“狸猫换太子?房幽,自古皇室婴孩都经过重重守卫,更何况是你这样,危险极大,外戚势强的‘皇后’!”
听他一字一句地说完大道理,房幽也懒得去争。
左不过是成王败寇,束手就擒罢了。
她道:“要怎样处置我,随你。”
裴焉手握成拳:“就这样恨我毁了你美好的姻缘?”
房幽倏地抬起眼,红得厉害:“我当然恨你!我们在一起那么多年,你有将我当过妻子吗?阿兄、阿耶出事,你可有尽过当女婿、妹婿的责任?你眼睁睁看着他们去送死,把我拘在上京,不许我再与房氏往来,生不如死!我最重要的家人,你视而不见,后来更是对我漠然以待,将我像狗一样拴在身边,十年婚姻变成怨侣,最后更是一纸和离书结束。你这样无情,我如何不恨你?!”
裴焉手抖得厉害,再忍不住,将这经年来的一切和盘托出——
“你阿兄出事,北地亦是危急,此乃我的疏忽,我认!
可后来,阿耶出世,是你拦着不许我插手,是你怀疑我为保裴昱,动手要了阿耶的性命!而后阿耶去世,你不许我动房氏,唯恐房氏断绝,你将他们遣散回清河!
后来,后来天下大乱,我要护你,要护裴氏,终日在军营中,你趁我不备跑回清河,险些丧命!我如何再敢放开你!大庆覆灭,我们南下逃命,你竟说没有和离书便绝不离开,我能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