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仁燧人已经麻木了。
他说:“阿耶,你是不是也是重生的啊?”
圣上笑了笑:“要真是如此,我还用得着问你吗?”
顿了顿,又问他:“我看你的言语心智,在那边也该有十三四岁了吧?那时候我也过了三十岁,立储了吗,立的谁?”
在另一个世界过完了二十八岁生日的阮仁燧:“……”
#在那边也该有十三四岁了吧#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返老还童了呢,嘻嘻!
真高兴!
真好!
哈哈哈哈哈哈哈,真是太让人开心了!
圣上觑着他脸上的神色,若有所悟,顿了顿,试探着问:“还要再大点?十八岁?”
阮仁燧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圣上想了想,又问:“二十三四岁?”
阮仁燧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圣上目光复杂地瞧着他,忍不住抬手摸了摸鼻子:“你年纪不会比我现在还大吧……”
阮仁燧再没忍住,原地憋出来两汪眼泪。
他扭头就走!
走出去几步,还是没忍住,又转过头来,跟圣上发疯大叫,彻底摆烂:“啊对对对!你们都聪明,都了不起!”
“就我蠢,我脑子不好使,我看起来跟个小孩儿似的,只有十三四岁!”
阮仁燧彻底摆烂:“我蠢,我有罪!我简直是恶贯满盈,十恶不赦!”
阮仁燧彻底摆烂,恨恨地跺脚:“发生这种事情,我也不想啊!”
他抱着头,像只绝望的吗喽:“是我自己不想聪明吗?我有什么办法!”
圣上:“……”
阮仁燧这会儿也不怕他了,大大方方地问他:“阿耶!你怎么知道你后来选了郑国公府的女儿进宫啊?!”
圣上挠了挠脸,轻轻说:“因为她的年纪和家世是最合适的,且若非如此,你怕也不会想要终止你姨母和郑国公府那位的婚约吧?”
阮仁燧想了想,说:“也是!”
又大大方方地问他:“为什么觉得她没做继后,而是做了贵妃?”
圣上坦然地说:“因为皇后把国母的职责尽得太完善了,我并不觉得郑国公府的女儿可以与她比肩。”
阮仁燧大大方方地问他:“阿耶,你可以终止那个婚约吗?”
圣上说:“可以啊。”
他还很善解人意地解释了一下:“当时两家缔结这婚约的时候,我是知道的,也觉得还不错。”
“你在勋贵里有了助益,对郑国公府来说也不算亏。但是如若郑国公府的女儿进了宫,那这婚事对你们两家,就太鸡肋了,弊大于利。”
阮仁燧下意识道:“那上辈子你还让郑国公府的女儿进宫?”
圣上笑了笑,相当诚实地道:“因为对当时的我来说,那是最好的选择,夏侯家的利益也好,郑国公府的利益也罢,都只配为我让路。”
阮仁燧:“……”
阮仁燧小声问:“那我呢?”
圣上大大方方地看着他,说:“以后还得相处很多年呢,别问这些伤害父子感情的话,我倒是不怕,只怕你承受不了。”
阮仁燧:“……”
阮仁燧默默地流下了两行泪,吸了吸鼻子,倒是很老实地回答了他之前的那个问题:“我来的时候,阿耶你已经给了大姐姐等同于储君的地位。”
“仁佑吗?”
圣上起初有点讶异,想了想,又微微点头,忽的又问他:“那时候你在干什么?我的意思是,你在哪个衙门当值?”
阮仁燧又是一默。
过了会儿,他状似若无其事地说:“在京兆府。”
这回,圣上实在是吃了一惊:“京兆府!”
他目光狐疑,隐含威仪,神情肃然起来之后,开始显露出天子的气度了:“说实话——我怎么可能点你做京兆尹?”
阮仁燧:“……”
阮仁燧扁了扁嘴,吸一口气,说:“因为我不是京兆尹。”
圣上略一沉吟,又问他:“京兆少尹么?”
阮仁燧:“……”
阮仁燧又扁一扁嘴,吸一口气,说:“也不是少尹。”
圣上紧盯着他,问:“你到底在京兆府干什么?”
阮仁燧目光飘忽,说:“别问了,阿耶。”
圣上:“……”
第37章 我绝不后悔!
圣上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终于点点头,又换了一个话题:“若干年之后,京兆府同如今有什么不同,发生过重大的事件亦或者变革吗?”
这个倒是可以说。
阮仁燧如实告诉他:“太叔京兆主持京兆府之后,大刀阔斧地开始改革,神都的治安明显好转,纨绔子弟也都紧跟着老实了,也是他操刀终结了坊市制度,后来也力主取消宵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