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仁燧就催促她说:“‘就是’什么嘛?”
大公主紧张得手心手出汗了,她用自己的小手拉着弟弟的小手,忐忑地说:“就是……能不能央求一下德娘娘,今天再见到田美人,对她稍微客气一点?”
她说:“阿好以为田美人在宫里边有很多好朋友,还特别开心地跟我说呢……”
大公主说到这儿,也有点小大人似的忧愁:“唉!”
她说:“昨天我跟阿娘在朱娘娘那里,听朱娘娘说,今天要在显阳殿里行宴,满宫的人都去,不好把田美人的母亲和妹妹落下的。”
“可她们要是去了,再看到田美人根本没有好朋友,大家都对她爱答不理的……”
阮仁燧明白了:“你怕阿好难过嘛!”
大公主点了点头:“是呀!”
她很紧张地鼓着嘴巴,说:“我已经跟朱娘娘和我阿娘说好了,今天见到田美人,对她客气一些,就只差德娘娘了……”
阮仁燧就心想:还是大姐姐心细!
我都没想过这一茬儿……
他打了包票,领着大姐姐往里边走:“包在我身上啦!”
又有点奇怪:“大姐姐你昨天就知道这事儿了,怎么今天才来说?”
大公主听他应承,先自松了口气。
再听了那个疑问,就笑眯眯地说:“昨天阿耶还在这儿呀,我过来说这些话,多不好!”
阮仁燧忽然间就被触动到了。
他感动不已:“大姐姐,你真好!”
再想一下前世发生的许多事,阮仁燧就跟他大姐姐保证:“以人为鉴,可以明得失,大姐姐——我会做好让你明得失的那面镜子的!”
以后大姐姐作为未来的储君,再有什么不恰当的举止,他一定会及时纠正的!
大公主听得很茫然:“什么镜子?我不缺镜子呀……”
阮仁燧一挥手,重又说了一遍:“你就别管了,大姐姐,总而言之,我会做好那面镜子的——哪怕你不需要!”
大公主:“……”
不是……
岁岁,这话听起来好像更奇怪了哎!
第77章 岁岁在大声喊她:“阿娘……
霞飞楼里发生的事情,当天就引爆了舆论。
人活着多累啊,再不看点八卦解闷儿,那还有什么意思?
江子忠杠上承恩公,当众退婚?
有意思!
江子忠被人打脸,驳斥他是伪君子?
有意思!
江子忠的前未婚妻董二娘子要与他在小金榜试上一较高下?
我去,这多有意思啊!
看热闹的不嫌事大,甚至于还有人专门开了赌局,赌到最后这俩人谁输谁赢呢!
相较之下,身在局中的人就没那么轻松了。
淮安侯夫人就很生气:“你跟他去赌这个干什么?岂不是平白送他一场前程!”
她觉得董二娘子肯定是输定了。
等成绩公布之后再闹起来,多丢脸!
又絮叨起来:“三娘一片好心,给了你台阶,你居然都不下!”
李姨娘在旁瞧了她一眼,很温和地反驳了一句:“夫人,江子忠都当众退咱们家的婚了,还上赶着往前凑?”
她说:“何必如此轻看自己呢!”
淮安侯夫人听得眉毛一竖,正待发话,迎头就叫淮安侯剜了一眼:“闭嘴吧!”
他不耐烦道:“就你那个猪一样的脑子,能说出来什么正经话!”
再转向董二娘子之后,脸色倒是还算和蔼:“听说宫里的费尚仪,要替你们俩这场比试来做见证?”
董二娘子应了声:“不错。”
淮安侯点点头,思忖几瞬之后,又问:“在霞飞楼,替你说话的那个小孩子,是皇长子,是不是?”
淮安侯夫人听得一惊,继而面露妒色,含恨看了李姨娘一眼。
早知如此,她就不该心慈手软,留下这对母女!
董二娘子又点了下头。
淮安侯就像是第一次见到这个女儿似的,意味深长地注视着她良久。
最后才问了句:“阿满,你能胜过江子忠的,是不是?”
董二娘子抬起头来,第一次毫不退避地对上了他的视线。
她语气坚定,却也从容:“我能。”
自从朱皇后下令将前任淮安侯之女接回之后,淮安侯心里边就已经有了某种明悟。
这个爵位,其实已经处于半失去状态了……
江子忠现下既公然退婚,显然是存了落井下石的心思,既然如此,还有什么必要去挽留这贼子?
且这关头,再急着去替女儿许婚,也未必就能寻到个多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