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狸奴不出门(62)CP
他们总是要给这种亲密行为赋予合理的解释——生死攸关、头脑不清。
于是那些心思也不得不隐藏在这种解释背后,他们总试图让所有的事情都合情合理。
可是感情,本来就是不讲道理的。
满鱼微微张着嘴和他接吻,偏开头,说:“抓着我的手,气也不让我喘。”
两人的脸颊都绯红一片,气息也乱糟糟的。
满燕说:“可能是学艺不精,还需要多练习。”
满鱼笑了声,“你不胡说八道,是不是就嘴巴难受?”
“可能吧。”满燕又低下头亲了亲他。
满鱼避开了,说:“今天爹没去公廨,等会儿他可能会过来,我们这样可没法见人。”
满燕不满道:“我没有咬你。”
满鱼歪着头看他,说:“你总是说,我们是不能在一起的,现在又总纠缠我,什么居心?”
“我才要问你是什么居心呢。”满燕握住他的手,轻轻蹭他的手指,“你说,爹把你买来送给我,你却总提什么订亲,什么你家我家。”
满鱼面上的笑意淡去了,忧心道:“你看不出来爹的意思吗?他买我的时候,可能是弄错了……现在要反悔,我也没有办法。”
“到底是什么弄错了?”
满燕仍然不太相信什么买卖一事,可是满鱼每每言辞凿凿,他也忍不住怀疑起来。
满鱼低下头,说:“那时候……乱糟糟的,他弄错了也没什么。”
满燕纳罕道:“你回家的那年,我们都才五岁,你记得这么清楚啊。”
“我应该忘了才对。”满鱼别过脸,说,“反正也不做数了。”
“小鱼小燕,在里面吗?”门外传来满县尉的声音。
俩人受了一惊,满燕匆忙应了声,就要去开门。
满鱼忙叫他,轻声说:“我们……”
满燕赶紧打量一番,说:“看不出来。”
今天的满县尉似乎心情不佳,满燕忙搬了凳子放在床边,自己站在一旁。
满县尉坐下,问:“好些没有?幸好没伤到骨头筋脉,否则可有你受的。”
满鱼说:“我好多了,我还想出去走走呢,可是小燕说,爹不让我乱走动。”
“你还是闷几天吧,外面乱七八糟的,刺客还没抓到,你们都不要出去乱晃了。
满燕问:“裴侍郎在这里受了伤,上面是不是要我们负责任?”
“当然是跑不了的。”满县尉说,“但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些皮外伤,还没有小鱼伤得重呢。”
他这话,还有些咬牙切齿。
“对了,还有一件事。”满全看向满燕,说,“有个差事,我想让你去做。”
满鱼抗议道:“怎么不让我去?”
满县尉今天有些沉默,沉思片刻才说:“监修河堤,这样的苦差事,你愿意干吗?”
盛夏将至,日日暴晒,满鱼肯定是不愿意干的。
满燕说:“我有这个资格吗?”
满全说:“不要你有多大的作用,不过是走走过场,受点苦罢了。你不是想进县衙来吗?免不了的。”
他说着又看向满鱼,说:“我也有件事问你,如果有一件轻松体面的活计,但在千里之外,你愿意去吗?”
满鱼立刻惊骇道:“爹,我万万不愿意的。”
“这件事,你做了,也许会有……富贵体面的生活,这样,你也不愿意吗?”
这种话问得实在太怪,满鱼心思转了几圈,登时两眼含泪,“爹又要把我卖给谁?”
满县尉满脸的愁容被这样莫名其妙的猜测击碎了,他僵硬在当场,半天才说:“你想到哪里去了!我不过这么一问!”
满鱼伤心道:“爹要是让我走,也早点告诉我,我没什么上进心,做不来捕贼官,白白赖在这里。”
满燕忙上前去,坐在床边握住他的手,说:“爹怎么会是这个意思呢!”
时隔十多年,熟悉的冤屈笼罩在满县尉的脑袋上。
“这么大了,爱胡乱猜测的毛病怎么一点没变啊!”满县尉急道,“我只是想到,你的挂坠这样值钱,说不准你父亲是什么富商高官,能让你后半生衣食无忧。”
满鱼怔怔地看着他,说:“爹要把我卖给哪个富商高官?我已经这么大了,买我做什么?”
满县尉蹭地站起来,焦急地团团转了几圈,看向满燕,说:“你现在知道,爹当年有多冤了吧!”
满燕并没有给出他期待中的回应,也悲伤地看着他,说:“既然不是,爹干嘛突然问这种话?”
完了,他那个聪明的儿子也变成呆瓜了!
“我……我干嘛把你卖给别人!满燕有活要干,我想着,到时候你自己待在家里,总要找点事做。”
满鱼说:“小燕在临安监修,爹就要把我扔得远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