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带一提,他并没有在别墅区的岗亭登记,而是直接飞檐走壁翻越数米高墙,偷渡进的小区,这也就导致陆承砚并未接到消息。包括医生、保镖和助理在内的一行人还在客厅焦急等候,结果猝不及防看到一个黑衣蒙面人背着硕大的包裹,跟拍电影似的从二楼一跃而下。
“你,你怎么进来的?”陆承砚震惊。
“二楼的窗开着。”师逸明似乎也知道不走正门非君子所为,习惯性地抱拳歉意道,“非常时刻,事急从权,还望闷公子见谅。”
保镖们接过伏在师逸明后背的符越,将他安置在沙发上,立刻有私人医生上前为他检查。
终于亲眼见到全须全尾安全回到他羽翼庇护下的符越,陆承砚悬着的心脏稍微安定了些,转头看向师逸明:“这位……”
“在下师逸明。”
“师先生,”陆承砚抬手示意他落座,立刻有助理为二人奉上茶水,“我是符越的爱人,陆承砚。不知您和符越是怎么认识的?”
师逸明已经听懂‘邪恶小红鸟’在这个世界的化名为‘符越’,再听到眼前这名男人自称符越的伴侣,他便更加笃定陆承砚必然是陆离轮回转世之人。
“……约是三四年前的事了。”师逸明也不好说二人结识源于邪楼主领着4个人从早到晚狂殴了他五天。
三四年的时间,说不上长,但也不算短,尤其是陆承砚倏然察觉到他和符越认识还不过一年时间。
他缺席了符越近乎二十年的成长时间。
陆承砚自认不是什么悲春伤秋的性格,但在师逸明这个他全然陌生的符越旧友出现的时候,陆承砚还是无从幸免地感到胸口滞涩发闷,他惊讶地发现他竟然对符越的过去一无所知。
符越的家庭,童年,学生时代,朋友……以及是否曾有过一段真挚的爱恋,在那段他永远无法触及到的时光里?
他心知肚明,符越的做爱技术一定是通过和旁人用无数次的经历所得,但他还是刻意忽略了这件事,因为他以为自己不在意。可是当那个‘旁人’有了名字,有了和符越独有的美好回忆,陆承砚突然发现其实他很在意,他在意得发疯。
他贪得无厌,分明已经拥有了符越的现在和未来,如今却还无耻地想要时光逆流,去涉足符越的过去。
“你之前对着我喊,陆离?”陆承砚微笑着问,“陆离是谁?”
师逸明:“……”
这种死亡问题师逸明可不敢乱回答,装傻道:“什么陆离,你听错了吧?”
“你见我第一面的时候,猛地说了句什么,我当时没听清,”陆承砚垂下眸,“但等你提到‘邪恶小红鸟’的时候,我突然想通了,你说的是‘闷骚小金乌’,这怎么听都是和‘邪恶小红鸟’是情侣网名,所以……”
师逸明:“……”
不等陆承砚所以个所以然出来,他连忙站起身:“时候不早了,我还有事先行一步,陆离小公子,不,陆春燕小公子……?”
“陆承砚。”
“……”师逸明决定隐去称呼这个问题,他在茶几上找到纸笔,以握毛笔的姿势用签字笔在纸上艰难地写下一行繁体字,“这是我的住址,麻烦等楼主醒过来之后,让他来这个地方寻我,谢谢。”
说罢他便步伐匆匆地走向正门,不等陆承砚安排车辆,人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
当日夜间九点半,付邀今在柔软舒适的寝被中苏醒过来。
房间昏暗,仅仅在墙角处有一点光源。
付邀今大脑还有些迟钝,思索着屋里什么时候装了小夜灯,疑惑了两秒才察觉到那不是夜灯,而是笔记本电脑屏幕散发的光源,那里坐着个人,正在黑暗中注视电脑屏幕。
“……砚哥?”付邀今虚弱地唤道。
陆承砚合上了电脑,很快,房间灯亮起,他走到床边坐下,关切地问:“你感觉怎么样?”
“有点累……”
“没事,顾骁延给你注射的只是带镇静作用的肌肉松弛剂,你血液中可能还没有完全代谢干净,所以四肢无力是正常的。”陆承砚为他掖了掖被子,“至于顾骁延的事,你不用担心,我一定会让他付出代价的。”
付邀今点了点头,又问:“你刚才在看什么,为什么不开灯?会伤眼睛。”
陆承砚笑了笑:“我在看你。”
“嗯?”
“看你之前参加选秀节目的视频。”
付邀今:“……”
付邀今看过符越出道前在选秀节目上的表演,在他刚莅临小世界,还打算认真扮演这个角色的时候。只能说节目上卖力地又唱又跳的青春男大和他这个二百岁躺平老雄鸟完全判若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