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写的书都成了精[快穿](64)
小道士是闻到酒味就先醉了,跑到离火塘很远的地方打坐去了。
罗西脸越喝越白,跟鸿哥一样,大概已经喝了一斤下去了。她皱眉说:“他们都醉了?”
“嗯。”
“别喝了,晚上要有什么事,喝醉的人等于是把命交给人家了。”
“不会,你看不见。这地方房顶树上挂了我们的旗,没人敢来找晦气。”
罗西冷笑:“你也是说没人,鬼呢?狼呢?你都是要去无为寺的,别告诉我你不信这世上有鬼。”
鸿哥沉默一会儿,说:“一路上过来,的确遇到一些灵异的事,不然我也不会让他们喝。喝了好睡觉,每一天都需要保证有十分的体力,十二分的精神。
“至于今天晚上,有我在。”
罗西一笑,“那就到此为止吧,再多我看你也不靠谱了,不一定保得住这摊子人。”
鸿哥收了酒,等了会儿,发现罗西静默地“望”着火堆,一眼不发。
她竟然不是为了让他们喝多了好套话。
鸿哥忍不住说:“你不好奇我们去无为寺干什么吗?”
“不啊,爱干什么干什么。说到底,不就为了这世界的掌控权吗?还能有别的新意?”
罗西对这种争抢山河万里的事,是真没什么兴趣。
她要去无为寺,是因为那是可以走出这个世界的目前所知唯一的方法。而她需要尽快离开,去找木垚,然后回到本世界。
一声惊叫。
罗西霍然站起,问:“怎么了?”
“你朋友,刚坐在你右侧窗下,现在人不见了。”鸿哥抬起头灯,照过去看。
罗西不可能支使鸿哥去找,他一定是要留在这里看着他们的大本营的,所以只能自己去。
罗西朝右侧走过去,唤,“小道士,小道士?”
右侧是四合院的堂屋,由于被人废弃,整个房间破烂歪斜,砖瓦凌乱,白墙剥落,嵌在墙体里的窗格上糊着的窗纸都已破碎。
罗西探手向前摸索,直到触及窗格,满手粘腻,她听到“咯咯”声响。
“小道士?”罗西急起来。
身边忽然有人拍了拍她,“我是君姐,你朋友现在被什么吊在空中,快断气了。”
罗西摊开手掌让君姐看,“我手里是什么?”
君姐皱眉,“沥青?不知道。”
“那我开路,你别碰任何东西,小道士能救吗?”
“往左五步,进门。”
罗西当即向左五步,伸手把门推开,又沾了一手的沥青。君姐快速助跑,脚蹬在墙上,揉身一跃,手腕舒展,平平一挥,挂在小道士头上的黑气一瞬消散,小道士重重跌下来。
罗西循声走过去,扶起小道士问:“没事吗?”
小道士捂着自己的脖子,急急说:“阴间一种煞,叫荒原狼,凝煞气成狼,我们得快点走。”
他剧烈咳嗽,拉着罗西就往外跑,君姐动作迅速,已出了门。黑气忽然卷住此门,啪嗒一声关上了。
小道士当即拉着罗西朝窗户跑去,背后传来一声极其高亢的长嚎。
君姐拿刀劈开门,说:“快出来。”
头灯照射在房间,君姐看到一只几乎跟房间平齐的硕大黑狼,张着血盆大口朝她扑过来。
她被人一扯,就地一滚,躲开。
定睛一看,是鸿哥。
“走,这狼畏火。”鸿哥拉着君姐跑到火塘,捞起酒瓶拧开,像火塘里一倒。火光轰然大盛,煞狼扑到一半的身体猛地停顿,向后拧身,朝堂屋奔去。
小道士拉着罗西刚到门口,一双铜铃大的绿眼已经到了跟前,小道士从怀里掏出一张符,猛地朝煞狼拍过去。
罗西听到兽的嘶吼猛然止歇,颤声问:“怎么了?”
营地灯照不过来,小道士只看得到两只绿油油的眼,喘口气说:“我也不知道,大概是定住了。我得再找张符。”
他在道袍里翻出好几张黄色纸符,有招桃花的、求财的、保平安的,就是找不到伏魔的。
罗西几乎要给他气笑了,怕把煞狼唤醒一样轻声说:“躲到有火的地方去,它一时半会儿不敢近身,你再慢慢找。”
小道士如梦初醒,这狼给他吓得智商全无。
拉着罗西朝火塘跑去,罗西忽然一声尖叫,疼得如万箭穿心。森森白齿咬在她腿上,血气涌进煞狼嘴里,它更躁狂,拖着罗西,把她甩起来。
罗西被叼着抡起,背后重重打到墙上,五脏俱裂,她疼得浑身痉挛,大叫:“杀我!快!”
鸿哥举着火把奔过来,飞身而起,朝煞狼狠狠扎了一刀。
煞气不惧凡俗兵器,除了火光让它向后急退,没有其他功效。
君姐将刀甩过来,说:“用我的刀!”
“杀我!”罗西痛哼,鸿哥不再犹豫,腾挪跳跃躲开煞狼的攻击,朝罗西砍过去。
巨大一声金石相撞的刺耳声响,鸿哥的刀被另一把刀拦下。
一个身披斗篷的男人一手拦下鸿哥的刀,一手捞起小道士手里的纸符全部朝煞狼身上贴过去。
煞狼对天长吼一声,落雨一样洒下漫天的黑色汁液。罗西浑身抽搐,感觉到身体如同被强酸腐蚀,她抬手捂脸,然后狂叫一声,眼睛如被利箭穿透。
无数光好像带着箭头从她手心钻入眼中,无数的记忆碎片出现在脑海中。铜铃塔的千万铃铛齐齐在她耳中撞响。
罗西被电击一样抽动,斗篷男人抱她在怀里。他手里什么东西闪着光芒,轻轻把光束放进罗西额头,他说:“没事了罗西,没事了,没事了。”
男人低头朝罗西吻过去。
没事了罗西,我是木垚。
☆、重生隘 七
弹指间,数年光阴在罗西脑中纠缠、扭转、爆炸。
她看见第一次到达北方的自己,扎着马尾辫,望着着灰蒙蒙的天,浑身上下只一个帆布背包。第一时间去把头发剪得像男孩子,然后用小灵通给网友发消息。还好遇到的是一个很好的女孩,带她到自己家的餐馆,给了她第一份工作。
她看见教她写作的那人,非常慈爱的面孔,跟她说你这样滥写下去,迟早有一天会耗尽的。
她看见刚认识木垚,木垚约她,要不要一起去雨崩?她上下打量木垚两眼,说行吧。五大三粗,应该是个靠谱队友。事实证明,极度靠谱。
然后是苏荷、纪昊、马磊,杨小玉、魏赛之,她书本里的角色,记忆,故事,在她脑海中翻滚沸腾。
很多张脸一一划过她脑海,最后定格在木垚身上。木垚披着一件袈裟,剃度了,一颗形状非常规整的鸡蛋头,罗西笑死了。
笑着笑着,她就笑不出了。
“施主,依旧执迷不悟。”
“你说什么?”
“我为你造化万千,你竟还未看破。”
“话说清楚。”
“我与你,任何一世,都无缘分。迷途知返,为时未晚。”
木垚转身走了,一尘不染的白色衣袍消失在迷雾中。罗西追上去,叫他的名字,迷雾中只有她自己的声音。
“三土,木编,木垚!”
罗西觉得天地旋转,风云涌动,翻滚出一只巨大的旋涡,而她处在在旋涡的中心。
罗西惊叫一声醒过来,她坐直了,眨眨眼。听到小道士激动的声音,“木垚,你媳妇儿醒了!”
“罗西,你没事了。”木垚跑过来,蹲到罗西旁,拉起她的手。罗西抽出手,防备地看着木垚,“你是谁?”
木垚把兜帽摘下来,说:“是我啊,是木垚。”
罗西斩钉截铁:“我不认识你。我妈妈不让我跟陌生人说话,我要回家。”
“罗西。”木垚皱起眉。
小道士走过来,摸着头,拉一把木垚,说:“可能是荒原狼的煞气。”
木垚看睁着大眼惊奇地打量四周的罗西,问:“怎么说?”
小道士低头说:“我估计她一进来这世界的时候是被人封上了视觉,昨晚封印被煞狼的煞气化了,所以能看见了。但副作用是煞气入侵,让她有点迷糊了。是我的问题,煞狼是我的恐惧幻化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