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寡后看上弟弟了(116)
从初来月事开始,大人们就会露出紧张又嫌恶的表情,娘亲或许会教月事布的用法,但仅限初次,平时只能心领神会。
许多姑娘也从未听闻过娘亲会得这样的病,这关于隐私之处的话全都被藏在了奇奇怪怪的眼神里,谁敢放台面上说呢。
连千芳也只是在她病发之后,嫁人之前才发现这个问题。
就一个字,羞。
千禧将娘亲教给自己如何清洗的话讲给唐琴听,唐琴还有些不信,“这真的不是脏病?”
“那你倒是说说为什么会觉得是脏病。”千禧问道。
“不知道啊,就是这样觉得。”唐琴也很疑惑,“我家是山里的人家,家里穷得叮当响,一条裤子全家一起穿,不出门就没得穿。有一回,我爹忽然把我娘打了一顿,说她是个糟婆娘,裤子被她穿得又脏又臭,还说她外面裹男人,染得一身脏病回来……”
千禧听得毛骨悚然,胃里隐隐难受。
“还有一回啊,我哥在外面跟几个兄弟闲扯,就扯什么哪家的女娃下面不干净,可臭了。”
“起初我只是痒,但后来有一天我发觉我臭了,我就觉得自己不干净了……”
千禧听得直拍脑门心。
这些话听着都头大,这种话十有八九都是男人说的,如此不合常理,却又如此常见!
偏生女人还羞,还缄口不言,还避之不谈,那这些没有娘亲呵护的姑娘从哪知道这样恶心的话,还不就只有男人嘴里!
千禧叹了一口气,沉声问道,“那你与李虎成婚,他应该有所察觉,他说了什么?”
第55章 避讳之事房事与那扰人的妇人病一……
房事与那扰人的妇人病一样,皆是羞耻的话题,唐琴又变得难以启齿,“我……”
千禧安抚她,“好啦,姐姐,这事家家夫妻都有,里面学问大着呢。”
唐琴眸中的紧张稍稍褪去,沉沉叹息,一直以来,她都在渴望能有人诉说那些沉重又隐秘的话,面前的姑娘年纪不大,却像是有蛊惑人心的力量。
与她说,她会懂吗?
有些字眼蹿到了嗓子眼,自顾自夺口而出,“我……很痛。”
千禧皱眉,“什么痛?”
“初次洞房,我就很痛,那处……好像是谷道。”
“啊?”千禧震惊。
“他搞
错地方了?”
“每次都痛?”
“这么多年都搞错地方了?”
唐琴说完话,脸一阵一阵地烧,“有那么几回是不痛的,但几乎都痛。”
“我不知道是不是正常的,以前听人说起,生孩子也是痛的。”
千禧压着声音大呼,“不正常,一点也不正常!”
唐琴攥紧了自己的衣衫,喉咙干涩起来,“那要怎么才算正常?正常是什么样子?”
“正常是舒服的,愉悦的……总之痛就是不对劲!李虎没发现问题?”千禧已经有些语无伦次了,“十多年了,你们没谈过这个事情?”
“谈过,我说痛,他说正常,我以为是正常的,就忍了好几年。”唐琴两条眉毛都快打结了,“后来病越来越严重,整日都是湿哒哒黏糊糊的,我就不想跟他行房……”
唐琴顿了顿,哭得厉害了,话根扎了刺一样,“他还说我身上总是有怪味,我听着就觉得是我的脏病,我一句话都不敢说啊……我当初就怕因为这病嫁不出去,我从未跟人坦白过……后面他怀疑我,我也不敢说,只能说这是正常的,都这个味儿……”
“我为了不让他怀疑,硬是装出一副不痛的样子,但架不住有时真不舒服,还是把人关在了门外……”
“我怕极了,我怕他不要我,我不想回山里,山里日子太苦了,在这里至少不用干那么重的活儿,还有干净衣裳可以穿……”
“这些话我谁也不敢说,我怕遭人白眼,怕别人在背后戳我脊梁骨……”
“那日我又病发,实在太疼,痒的难受,听说神婆专门治这恶臭的病,我才去找她的,她说割了便能永绝后患,我就信了。”
“你去了救我的时候,我才知道她们是骗子。”
“但我当时竟不想跟你回来,太苦了,日子太苦了……”
唐琴眼泪大滴大滴地落着,无助又可怜,千禧一遍一遍给她擦着泪,湿了整整一张手帕,她将人牵回屋里好好安抚。
唐琴家的院子打扫得干净,所有东西的摆放都井井有条,四方院里有一张小石桌,桌上是个橄榄瓶,瓶子里插着一把雏菊,路边很常见野花。
家里常备着花生和糕点,随时来个客,也有招待人的吃食,茶叶放在罐子里,有碎花细布罩着,桌上有成套的茶具。
院子一把扫帚,屋里一把扫帚,簸箕大大小小整整齐齐挂在墙上,锅盖虽然陈旧,却不染油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