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寡后看上弟弟了(198)
一开始香味普通,加了甘草后,芳香味道瞬间变得不一样,现在整个宅子处处都是这味道。
“我也想要。”
江祈安怔住,半晌,喉间干涩,“好,给你送去。”
千禧忽的睁开眼,轻嗔薄怒,似是不满,“那你怎么不早些给我送?”
这话全然没经过思考,脱口而出,说出口后,千禧才察觉这话不好,不该说。
是她不愿与他深交纠缠,怕影响,怕他进犯。
可是本能的,她还是会觉得他亲近,他若对她有了秘密,就是生分。
她不知他离开岚县后,经历了什么,如何考得状元,也不知他的本领究竟大到什么地步,如何去做岚县的官。
也不知他在用些什么香,怎么爱上了这明亮莺黄的衣裳,更不知他怎的还买了个漂亮姑娘,给宅中下人全换上的昂贵的衣裳。
她越来越不了解他。
她是个做媒氏的,她了解自己的心好像有些病态了。
就像父母,看着孩子长大,日日焕新,早已打破自己认知,越走越远。
又像是友人,在某一日,看着他又结交了新的好友。
或是夫妻,一点点看着他在自己并不熟知地方,开拓绽放。
对关系的占有,大抵相通,她也不例外,不喜欢失去。
碍于身份界限,她知道这不好,所以要遏制,便没有追问他为何要买下那姑娘,那是他的私事,也是他的自由。
江祈安其实也没想送她,橘子的味道,是他梦里的味道,他知道那有多邪恶龌龊。
他怎敢将让他浮想联翩的东西送给她,更别提还挨了一巴掌。
一想起,脸颊又火热起来。
半是他臆想带来的燥热,半是被打后的羞耻后悔。
江祈安挤出两字,“忘了。”
该说不说,“忘了”还是狠狠扎在千禧的心窝子上,她含糊嘀咕,“哼,还说什么是我弟弟……”
边说边侧过身子面对车壁,只留了一只手臂给他按。
千禧稀里糊涂地睡着了,手肘心的力道依旧平稳有力。
江祈安叹了一口气。
他觉得这辈子都完了,本想离她远一些,却是挨不得她,她就像个火星子,一挨着就死灰复燃,不知该如何消停。
马车很晃,重重的颠簸一下,千禧悬在车座上的身子便被晃得摇摇欲坠。
江祈安看不得她一半身子吊在外面,随时要滚落的样子,将她的头往里推了推。
睡梦中的千禧皱眉,一声不悦地轻呤。
江祈安怎么都没法安心,生怕她滚下去,跟她半个身子杠上了,最后实在没法子,他将她的头搁在他的腿上,长臂揽着她上半身。
舒服了。
千禧也似乎找到了舒适的睡姿,脸蛋在他腿上蹭了蹭,还不自觉地往上挪。
挪到某个位置,江祈安身躯一僵,彻底不敢动了。
他原本并不想冒犯她,只是想她睡得更舒服。
可现在,脑子崩坏了,面上一阵潮热,下身僵硬。
五指被她凌乱的发丝纠缠,也不敢动弹,怕拉扯到给人弄醒了。
今日她未施粉黛,面色素净,却是眉睫乌黑,根根分明,檀口微启,圆润丰盈。
夏日的衣裳单薄,江祈安眸光微颤,便瞧见她领口敞露,江祈安能清晰看见她喉间凸起的经脉跳动,搂着她肩头的手越来越滚烫。
夏日空气炎热,马车外时不时传来男人们闲聊的声音,沿路都是知了叫唤,一声接一声,永不停歇。
他觉得知了烦人,夏日的炎热更是令人焦灼。也不知行了多久,额间已是一层薄汗。
千禧皱着的眉头舒展,许是没那么疼了,她懒洋洋翻了个身,侧睡在他腿上,面朝里……
江祈安眉头越皱越深……
几缕头发垂落在千禧鼻尖,搔得她难受,她不自觉地捋了又捋,还是没能将发丝清理干净。
江祈安眸光晦暗,不断攥着手心,掌心濡湿,瞧了许久,还是没忍住,抬手替她捋干净垂落的发丝。
他没敢触碰她的肌肤,但似乎感受到了那微薄的体温,细微的绒毛。
拂过肌肤的手指长久残留着余温。
心里头天人交战,许久,还是难以抑制的情绪占了上风,抬起手,任那指尖擦过唇瓣,引得唇瓣肌肤一阵轻颤。
千禧睡了一个下午,抵达一个岔路口,车队停了下来。
江祈安赶忙将人推回去,让她瞧见现在的姿势,说不准又是一巴掌。
他手忙脚乱地推搡,千禧被极大的力道弄醒了,晕乎乎地坐起身,满目茫然,“到了?到哪儿了?”
江祈安僵硬地坐在角落,高仰着脖颈,闭着眼,一副闭目养神的悠闲模样,喉结扯动,“……嗯。”
他答非所问,千禧也不知到哪儿了,又问一遍,“这是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