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寡后看上弟弟了(488)
杨玄昭有些惊讶,她在洗澡,还以为会被骂一句滚出去。
但她没有。
他抑制不住地扬起嘴角,心里堵了好多日子的地方,稀稀拉拉地碎了,似有风从碎裂的缝隙拂面而来,解了炎夏的些许热气。
他试图凑近。
千禧听见脚步声,登时就炸了,“你别过来!”
因为屋里还有丫鬟,她没敢说更难听的话。
杨玄昭被这么一喝,当场清醒过来,脸色变得难看,面子上挂不住,他只好将屋里的人全撵出去,而后靠在一旁的榻上,背对着千禧,他不知该做什么,怕某个动作又激怒了她,只静静坐着,发呆,放空。
千禧不断回头瞄他,虽然他没看自己,但屋里可以休息的地方很多,他偏偏选了一个能瞧见浴桶的地方,心思极坏!
她恼怒呵斥,“敢偷看你就完蛋了!”
杨玄昭心里一闷,越说他越想看,这是他的卧寝,没道理被她唬住了,压着怒气僵持许久,背后水声哗啦啦响,他强硬地转过身去。
彼时,千禧从浴桶跨出来,淅淅沥沥的水双脚踩在软毯上,脚趾紧张蜷着,双手护在胸前,夹着双肩去够搭在一旁的衣裳。
杨玄昭一眼看完了,除了被她挡住的地方,越挡得严实,泄露出的地方就格外精彩,锁骨因为紧扣双肩而凸显,纤细的臂膀挡不住饱满,挤出深深的沟壑,双腿笔直,流畅地收细,小腹还微微凸起。
看得他沉一口气,喉结不自然地扯动着,换了个更宽阔的坐姿。
千禧时不时偷看他,这下一抬眸,一口气瞬间涌上胸口,堵得她说不出一句话,忙扯了衣衫将身体裹紧,转身跑到床上去,每一步都像要将地板踩穿。
耻辱!奇耻大辱!
她怎么可以信这种每句话都是谎言的人呢!
真是蠢到家了
怀孕情绪本就急躁,她无可奈何,竟觉这是天大的委屈,顾不得发尾还湿着,缩进被褥里头悄悄抹眼泪,一搭一搭抽泣。
杨玄昭得了趣味,有些得意,一边脱下脏衣裳,一边戏谑,“这是我的寝卧,从没有我滚出去的道理,更没有要听你使唤的道理。”
话没说完,只听得门砰的一声,他慌忙拐过屏风望去,床上空无一人,人跑了!
千禧出了门,门口的丫鬟问,“夫人要去何处?”
“给我收拾一个房间出来。”
丫鬟一听,愣在原地,“夫人,这不好吧?”
千禧气急败坏,这些天她受够了,丫鬟仆妇除了盯着她,就是限制她,委屈死人了,她对着满院子的人发火,“怎么不好了?吵架我还不能去别的地方睡?”
“别用这种眼神看我,口口声声喊我夫人,我难道只配整日喂鱼赏花?睡个客房是什么天大的事儿?国公府缺这一间房吗?是不是想去问问老夫人是否允准?再问问你们国公爷?他们不准,你们就不准了?你们到底是伺候谁的?”
虽说个个垂着头,但千禧估摸着她们没一个服气的,巴望着告状呢,对这家人而言,她才不是娶进来的媳妇,一个玩意儿罢了!要干什么不干什么都得任他们摆布!
窝囊死了!
杨玄昭看她抱着被子,乱撒一通脾气,不免觉得稀奇。
千禧在莲花村时,对他们那群土匪没少发脾气,但感觉完全不一样,此刻她像个气炸了糖油果子,又迅速瘪下去了,说话的底气更弱,眼里的无措更多。
杨玄昭心里头有些许不是滋味,他何尝不是如此,被潘雪聆盯着一举一动,像个悬丝傀儡,不过他早已习惯,甚至已经可以无视,却还是开口道,“她到底是这国公府的正牌夫人,你们到底伺候谁的?”
丫鬟的确不服气,却也不敢忤逆杨玄昭,只讪讪问道,“奴婢知错,这就去收拾一间客房出来。”
杨玄昭眉头一皱,“算了。”
他有些僵硬地走到千禧前面,她还紧紧抱着被子,双眼满是愤怒火焰,他想去拉她的手,“走,进去说。”
千禧一把甩开,“凭什么?我没有自己睡一间房的资格吗?”
她还在犟,一双手比男人的力道还大,杨玄昭根本牵不动,只能咬牙切齿地威胁她,“你给我留点面子,忘了你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
糟透了啊,千禧何时这么惨过,不动就被人监视威胁,向来都是别人迁就她,好日子过惯了,由奢入俭太难。
她仍旧甩开杨玄昭的手,气冲冲回了房间,进门后一句话也不跟他说,自顾自睡觉。
杨玄昭却脱了衣服跳进浴桶,里头水有些凉了,在这盛夏的日子,刚刚好的温度。
千禧见他用自己用过的水,不禁啧了一声,而后就不再管他,想起方才杨玄昭肆无忌惮看她的眼神,止不住要担心他会对她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