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寡后看上弟弟了(54)
千禧觉得最后一句有些别的意味,且江年对自己的态度好得令人咂舌,甚至有些刻意讨好,她没戳破,只是问道,“江管事跟着祈安多久了?”
“六年了。”
“六年了啊,岂不是他刚离开岚县你们就相识了?”
“不止,大人以前在千姑娘家里住时,我便与大人熟识,听说他要上京赶考,我才求着大人带我一起上路。”
“那么久了啊,我竟然不认识你。”千禧有些遗憾。
江年也缓缓垂眸,颇为遗憾地开口,“是啊,千姑娘心思向来不在大人身上,又怎会认得我呢……”
说完,江年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我的意思是,我就是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千姑娘识不得我很正常。”
心思不在江祈安身上?
他虽然慌忙掩饰,千禧却从话里听出了些许怨怪,她有些疑惑,没有接话。
须臾,她让江年帮忙将苗剑那雕了一半的屏风搬过来,江年办事仔细又利落,还在屏风四脚包了柔软的棉布防止磕碰。
一个时辰之内,所有事情就被处理得妥帖。
千禧想着,等江祈安回来再给他好生道谢,一这么想,她好像有许多想与江祈安说的话,多到她想不起具体的事情。
翌日,千禧想与孔从好好聊聊,聊她的家,聊她的喜好。
到了苗宅,千禧瞧见孔从眼周肿胀发红,想来哭了一夜,她挎了个篮子,一身朴素装扮,就要出门。
千禧忙跟上去,“孔姑娘,你要去哪儿?”
孔从擦了擦泪眼,躲避千禧的眼神,“姑娘不让我见他,我心里难受。”
说完,她又找补一番,“我没有怨姑娘的意思,我知道千媒氏是好心,怪我惹得他伤心了。”
孔从总是答非所问,歉意先行,千禧糊涂,不依不饶的问,“那你要去哪儿?”
孔从很明显不想告诉千禧,可千禧今日面色不善,她犹豫着还是开了口,“我……我去渡口给苗剑采一点散血草,他兴许能好得快些。”
说着她急匆匆的往前走,想要甩掉千禧。
千禧知道她不愿,但不能由着她去,快步跟上去,不断追问,“孔姑娘为何要去渡口采散血草呢?”
“城里头散血草很便宜的,干草药也有,新鲜的也有,几文钱一大把。渡口那处正在建村子,到处都是流民,地势又远,最近一直在下小雨,路又软又烂,不好走的。”
孔从不听,埋着头往前走,边走边擦眼泪。
她越是这样,千禧越担心她钻牛角尖,只能跟了过去。
走到城郊,千禧看地上一把一把的散血草,兴奋喊道,“孔姑娘,这里也有散血草,这里采也可以呀。”
孔从瞥了一眼,心虚地躲开目光,依旧埋头自顾自的走,假装没有听见千禧的话。
千禧无语,还是追了上去,“孔姑娘,渡口那儿都是新收的流民,他们又凶又恶,上次我在巷子里还被欺负了。”
孔从不听。
千禧又追了很远,一双绣花鞋上全是泥,路边驶来一架牛车,千禧问她,“孔姑娘,我们坐牛车吧。”
孔从不听。
千禧一声叹息。
不多时,天空下起了小雨,孔从总算停了步子,仰头望天,吐出一口浊气。
千禧还以为她回心转意,一眼扫去,却发现孔从露出了笑容,笑得十分舒心。
千禧趁着这个时候劝她,“孔姑娘,下雨了,要不我们就在附近找散血草?早些采了回去,才好早点给苗大哥煎药。”
孔从却忽然低下头,开始奋力迈着步伐,甚至比之前还要走得快,想欢脱的老牛。
千禧:“……”
她不理解,却不能置之不理,硬是陪着她走了足足五里路,走到了渡口后的山里。
到达渡口后,有许多人来来回回顺着水路搬运泥沙木材,看起来是要去建房子的。负责搬运的大抵都是男人,瞧见两个相貌不错的女子,眼睛都看直了。
千禧本能有些瑟缩,而孔从却在此时显得怡然自得。
可算到了孔从想采药的地方,此时已过晌午,千禧从包里掏出两个饼,“孔姑娘,吃一个,别饿着了。”
孔从摇
头,千禧劝了两句,她实在不愿吃,她也没有办法,把自己那块饼吃得干干净净。
这处的散血草不算多,长势也不好,不如她在路上见到的,倒是有不少紫草长得极好,紫草可以治疗公爹身上的烫伤,千禧反正也没事,就摘起了紫草。
她一边摘,一边闲聊,“孔姑娘还是心疼苗大哥的。”
孔从摘着散血草,小声咕哝,“我心疼他又有什么用呢?他也不喜欢我。”
千禧听到什么爱不爱喜不喜欢的头都大了,问她为什么觉得不喜欢,她又说不出个所以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