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寡后看上弟弟了(555)
孔从窘迫了一瞬,这是面对父母的慌乱,并非被人批评的羞恼,而且父亲此刻并没有批评,不过是在分析而已。
意识到这一点,她的心又舒展了,大方承认,“是,总为他们修改规矩。”
“所以呐,你规矩改得太频繁,规矩越来越散,松散惯了,突然说要扣人的钱,可不得拍桌子嘛!”
“听我跟你讲,这规矩一年一变足够了,但这规矩要怎么定呢,保证大多数人的安稳,惩罚要轻,奖励要让人够不着!绝不容忍的事,干脆点一刀切了!”
“我从前有个学徒……”
以前,父亲是厌恶她,不喜她的,她是惧怕且怨怪的。
今日,孔从不那么觉得了,以前她不知自己要什么,所以父亲给什么她都不觉满足。
可现在她需要帮助,父亲就能给她帮助,她满足不已。
临了离开,父亲掏出两个盒子和几张银票给她,“这是上次说青草和青遥的银镯子,特意去求的狮子胡须,保平安的,给孩子们带回去。”
孔从微怔,没有拒绝。
今日,她接受得坦然。
第260章 离婚官司匠作会的人没几天就找到……
匠作会的人没几天就找到了县丞孙秀,他们联合草拟了一份声明,要求借官府布告,反对个别作坊的恶意竞争挑拨离间,并且强硬态度,一次叛离,岚县的匠作会将永不再用。
孙秀觉得此法冒险,犹豫不决。
连连数月的高压,炸盐井,占码头,控船运,挑拨匠作会,以极端高价收购莲花村的大米。
他真是忍无可忍,甚至到了害怕的地步。
扛不过去了。
像过往十年一样,从芙蕖走后,他默默面对着这一切,谨慎小心,无数次都觉得自己抗不过去了。
江祈安给他一点希望,却又被迅速抽离,像是有一双无形的大手,永远扼着岚县的喉咙。
扼得人心烦,他问那几个匠作坊的掌事人,“你们这布告发出去,那些学徒伙同起来闹事怎么办?”
“所以才要来找孙县丞啊!咱们正常教学徒,可偏巧有人挑拨离间,说哪哪儿比咱作坊钱给得更多!哪儿有不学手艺不干活就有钱拿的道理!孙县丞你要是纵容了,哪天人家田老板把钱抽走,那些个学徒不还得来找你闹事嘛!”
孙秀长叹,理是这个理,谁能不知。
他召来武长安,“县兵还能调嘛?”
武长安摇头,“整整一个月了,他们现在只能睡两个时辰,三五天还可以应付,时间长了人家也闹。”
“现招呢?”
“现招也不能马上用啊!我要是青州那群狗东西,就在你县兵队伍里搞手脚!”
孙秀咬着牙,忽然牙根一疼,呸了一口,一颗老牙随着血啐出。
已经到了掉牙齿的时候,老而无力,心劲消弭。
芙蕖夫人的对岚县的嘱托,也随着岁月渐渐颓靡,像人的牙齿,肌肉,生命。
如此高压,焉能长存。
不指望年轻人,老骨头还走得动吗?
他让匠作会给他三日时间,让他想想该怎么做。
夜里他又叫上武长安去高粱声家吃酒,他忽然道,“找人杀了田锦吧。”
武长安也道,“是啊,死了最好。”
高粱声轻笑,“杀一个人就够?怎么也得杀了他们一族人。”
二人都沉默了,一个人有影响力,绝非他一个人的事儿,而是背后利益拥趸。
高粱声沉吟,“田锦的子女多年来享受惯了养尊处优,且这养尊处优背靠着青州这棵大树,我们若挑起事端,让他们占了正理,官府就会失信,官府失信了,咱们都可以卸任了。”
“说到底那田家也只有乐悦心向咱们,乐悦不够强势,还有些心软,她不敢独占田锦的财产,她也不能这样做。”
“以宽和立足的人,失了宽和,如何立足?”
“若是田锦死了,她能拿到的,只有书坊。”
孙秀也不是不明白,就是给田锦气得心哽,他也长叹,“那太少了,达不到我们要的效果,反倒是让他们抱头鼠窜,病急乱投医,人人自危,巴巴将那些东西往青州送。”
“所以乐悦到底离不离?”孙秀问,“离了能分到多少?”
高粱声拧眉,“咱金玉署也不能逼人家离啊!”
孙秀怒了,“都什么时候了,还跟我讲原则!”
高粱声道:“她若不情不愿,谁管咱们啊!除了她心甘情愿,同那些掌事的老人一同与田锦决裂,谁都动不了他田家的财产!”
孙秀和武长安同问,“那该怎么办?咱们要一直让人掐着脖子嘛?”
高粱声反问武长安,“千禧走到哪儿了?见到皇帝了嘛?”
一说这个武长安就来气,“你们还好意思说!谁让你们给她钱的!她大着肚子呢!这都几个月了,一点消息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