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离前怀着身孕被流放了(129)
可却是在这样了无人烟的崖底,他们身边也没有合用的东西。
宣槿妤靠在苏琯璋身上,按他的指点调整着呼吸频率。
不多时,她一愣,察觉到身子下面好像有什么东西流了出来。苏琯璋伸手一探,手指上便沾了些许艳红。
是见红了,但羊水还没破。
苏琯璋呼吸一滞,很快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扶着宣槿妤慢慢走动着——照过来人传输的经验,这样容易加快产程,有助于分娩。
第64章
经过林木最繁茂的一处,“这里有个山洞。”宣槿妤说,“我们去看看吧?”
照过来人灌输给她的经验,见红了还至少要一到两日才能生产。不过,也有特例,也有些在见红几个时辰后就生产的妇人的。
只是,宣槿妤到底是头胎,没经过事,还是有些害怕的。
她得转移一下自己的注意力,免得心慌意乱;而且,眼下才只是个开始,她就已经疼得快要受不住了。
再者,说不定他们今夜就要宿在崖底了,有个山洞也比露宿荒野强,且她还要生出个脆弱的婴孩来呢!
她平日里说什么苏琯璋都基本会说好,遑论此时。
见有光线从山洞中折射出来,且里头还传出了潺潺流水声,苏琯璋便知道里边不会有什么看不见的瘴气之类的危险。
为防万一,他还捡了块石子扔了进去,很快听到石子撞击在山壁的声音。
他又等了好一会儿,没有听到有什么虫蛇爬动的声音,便小心地扶着宣槿妤走了进去。
他们很快发现,这其实是个洞中洞,外面是个小山洞,里头套了连通的一个大山洞。
外头的小山洞连接了一处山泉,泉水汨汨地流淌着,顺着山
涧流向里头的大山洞。
大山洞里竟还有一块十分平坦光滑的平台,触手生温,都可以当床睡了。
“我们的运气真好。”宣槿妤忍着一阵又一阵的痛楚,笑着对苏琯璋说道,“今晚还有床睡。”
苏琯璋知道她现在很疼,崖底下气温不冷,但也不热,她额头上竟还不断地渗出冷汗。
“很疼?”苏琯璋心疼地掏出帕子替她擦拭汗珠,想着可能会让她好受点的办法来,“咬我会不会好受点?”
宣槿妤一开始没应,他现在又没惹到她,她没必要咬他以做惩罚。
但很快,她就收回了方才的想法。
“呜呜呜。”宣槿妤是真的疼得受不住了,忍不住开始咬他。咬着咬着,便想起了被她抛之脑后很久的事来。
她边“呜呜呜”地哭着,边开始控诉着他此前对她做出的种种可恶事迹来。
“你就跟块木头似的,半点人味都没有,跟那冰雕有何区别?”
“心里竟还藏了人。”
宣槿妤委屈极了,几个月未曾想起这事来,但一想起来了,憋屈和难过便一齐涌上心头。她眼泪不停地往下掉,“心里藏了人为什么还要娶我?”
“你这个臭混账,臭男人。”
苏琯璋被她骂得开始一声都不敢吭,只在听她说他心里藏了别人时有些急了,忙开口解释道:“我心里是有人,但一直都是你。”
宣槿妤还在呜呜咽咽地哭着,根本没听见他在说什么。
苏琯璋见状,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但只须臾,他便俯身堵住她的唇,轻柔地安抚着。
宣槿妤哭得正伤心,被他这样突如其来的吻弄得有些发懵,一时也忘了哭。
“槿妤,我心里的人一直是你。”苏琯璋温声道,“很抱歉,一直没找到机会跟你说。”他的目光很温柔,带着几分缠绵。
最早他们在刑部死牢的第一晚,他就想和她解释清楚,只被暗中来人打断了。
而后,他察觉出或许她可能还有一线生机,便忍住了没再提起这事。
接下来便是宣槿妤和他决裂,与他冷战,继而归家养胎,他就更没有解释的机会了。
十里亭时二人好不容易和好,他本要解释,不想她再误会,但那时却恰巧被来送行的许家和常家人打断了。
而那日开始他们就过上了被人监视着护送南下的生活,一开始他是找不到机会说;后来二人能够独处了,他再要解释,宣槿妤却说她想明白了也想通了,让他日后不要再提起这件事。
而他见她好似心无芥蒂的模样,便以为她真的想明白了自己心里的人是她,便真的再没提起过这件事。
直到方才,听着宣槿妤的控诉,苏琯璋才知道当日她那句“我想明白也想通了”是何意。
分明心有芥蒂,却逼着自己不去想不去在意,她竟是这样“相通的”。!
她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在她辛辛苦苦的整个孕期,竟都在忍受着这样的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