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离前怀着身孕被流放了(150)
“大哥说,他会带人随白隼一起过来,最好将我们接出去。”
但一个多时辰过去了,他方才又出了一趟山洞,却依旧没有听闻任何关于人类的动静,也没有找到任何人活动过的踪迹。
至少在竹林到这山洞之间的这一片也算极大的范围内没有,而旁的区域,考虑到宣槿妤母女,他还不会去涉足。
“若是能进来,他们定然已经进来了。”苏琯璋说,“想必是地形所限,他们进不来。”
宣槿妤有些失望,但也谈不上难过,只点点头。
她昨日从湖里往周围望的时候也看出来了,他们所在的山坳好似就是被四面八方的山峰所包围的。
她也有了在这里常住的心理准备的。
这时,安安稳稳睡着的孩子又开始哼哼唧唧起来。
“许是尿了。”苏琯璋说,从一旁取来新的尿布,将孩子抱在怀里。
解开小包被,果真是尿了,湿答答的尿布裹着孩子的小屁股,她有些不舒服地皱起了眉。
苏琯璋轻笑,“才出生的小人儿,竟也会皱眉。”他促狭地点了点女儿的小鼻子,又惹得她皱了皱鼻子,眼见着哼唧声就要变哭声。
宣槿妤看他方才第一次换尿布的时候还不大熟练,颇有些束手束脚的意味。
现在第二次换,竟也有模有样了。
她眼里才含了笑,却又见他如此手欠,登时柳眉倒竖,“你别闹她。”
苏琯璋对她露出个笑,十分听话,“我不闹了,槿妤你别生气。”
他手中动作很快,这时已经换好尿布,在重新裹女儿的小包被。
没有父亲的作弄,身上也清爽了,孩子很快安静下来。
苏琯璋将女儿放回宣槿妤身侧,讨好地亲了亲她,“还生气么?”
宣槿妤发现,自从他们昨日将心结说开,他身上的清冷气息便淡了很多。而今日女儿出生之后,他更是一直处于一种精神亢奋的状态。
明明昨夜上半夜没怎么睡,下半夜又和她在湖里泡了一夜,她今日都补了两次眠,他竟还如此精神。
甚至还有闲情逗弄才出生的女儿来!
她看着他眼中隐隐的笑意,好似明白了什么,“女儿出生,你是不是很开心?”
开心到,都做出和他往日沉稳清冷形象全然不符的事来了。
在苏家三年,她可从未见他有这样闹过慕哥儿他们兄弟姐妹七个。
听她如此说,苏琯璋眼中的笑意都要溢出来了,抵着她的额头,明亮的双眼和她对视,“槿妤,我是很开心。”
宣槿妤摸了摸他的脸。
“槿妤,谢谢你!”苏琯璋倾身吻她,动作十分克制且轻柔,“她是我们的女儿,我当然开心。”
这孩子,是他们二人的骨血,他如何不欢喜?
今晨他担心着刚生产完的宣槿妤,心神几乎都全然放在她身上。
直到刚才,看着母女二人和守在一旁的白隼皆是熟睡的安然静好模样,为人父的喜悦、和一股难言的感动才后知后觉漫上他的心头。
“傻子。”宣槿妤轻声说。
苏琯璋低笑,“嗯”了一声,又亲了亲她的鼻尖,“我是木头,是呆子,也是傻子,还是槿妤的夫君。”
宣槿妤听他点着她给他起的那些绰号,如此情浓之时本还有些不自在和心虚,却又听他得意地说了最后一句话。
才不要让他这么得意呢!
宣槿妤推了推他,苏琯璋顺势起了身。
“你方才浑说,我见慕哥儿、秩哥儿他们刚出生的时候都是皱着眉的。”
宣槿妤翻旧账,“亏娘亲说你和产婆、府医、奶娘他们学了不少,孤陋寡闻。”她娇哼声。
他们女儿才第一回皱眉,就这样被父亲取笑,还作弄得要哭了。
苏琯璋坐在床边,低头看她,附和道:“嗯,我是孤陋寡闻。”
宣槿妤料得到他会认下自己对他的“指控”,也正如苏琯璋猜得出她知道自己并非不懂,不过是过于开心,为掩饰而取笑女儿而已。
“夫人见多识广,今后就拜托夫人好好教导为夫这个孤陋寡闻之人了。”苏琯璋摩挲着她置于披风下的手,动作颇有几分轻佻。
不像个正经人。
宣槿妤被他调戏得红了脸,却没说什么,只重又转移话题,问苏琯璋:“你方才如何知道女儿是尿了的?”
女
儿今日才出生,他这么快就清楚了解了?
苏琯璋点了点她的手,力度不轻不重,垂眸看她的眼神中颇有几分意味深长。
宣槿妤只觉得这男人就跟开了窍似的,往常就像个公狐狸,如今就更像勾人心魄的狐狸精了。
她有些招架不住,软绵绵地反握住他作弄她的食指,摇了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