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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离前怀着身孕被流放了(159)

作者:木子谣 阅读记录

她只是她自己,她活得再不堪,也是她自己选的。旁人无权打着为她好的名头剥夺她的人权,夺走她的尊严,却又在她面前说爱她。

她觉得恶心透了。

可听着太子的临终剖白,她又觉着他好像也不是罪无可赦。

她茫然地生下孩子,任由太子留下的心腹带她假死逃出了太子府。

宣家家主宣兆的夫人林清婉这时也生下了次子。

她把孩子交给才生产便不幸丧子的林清婉,对她说:“这孩子日后就是你的亲生儿子。”

才失一子的林清婉恸哭出声,紧紧抱着襁褓中的孩子,不愿撒手。

太子罪名未定,却已自戕,皇帝哀痛过度,不到半月也崩逝了。

新的皇帝即先帝,凭着年长的优势登上了帝位。

太子妃成了前太子妃,她离开了宣家,在太子心腹和宣家暗卫的保护下,几乎游遍了全国。

她再次回到宣府时,宣家姑娘宣槿妤才三岁。她的孩子如今是宣家三公子,取名宣文晟,已经有七

岁。

“晟”,还是“盛”?宣家是在为这孩子保留父姓么?

她鬼使神差地留了下来,成为宣槿妤的女夫子。

直到七年后,她自请去往宣家庄子。而宣槿妤为求学,也常在宣府和庄子两头往返。

谁也不知道她忽然就和宣槿妤灌输了很多诸如“世间男子不可信”“不要对男人交付你的真心”“不要去爱,更不要去当先爱上的那一个”这样的话。

她叮嘱乖巧的弟子保密,于是宣槿妤当真谁也没说。

直到女夫子在宣槿妤面前自焚,而刚好被前来接她回家的林清婉和宣文晟看见。

女夫子的信戛然而止。

她没有再剖析心迹,于是宣槿妤也终究不知道她为何忽然就不想活下去了。

“许是,我越来越大,她在我脸上窥到了熟悉的旧人模样。”宣文晟在生母留给宣槿妤的信上末尾,这样写道。

宣文晟很早之前便得知了自己的身世,但他也是那时候才意识到,他的脸,可能会为宣家带去灾祸。

于是,他十八岁考中举子之后,便弃文从商,多年未曾在京中露过面。

宣槿妤阖上信封。

一封封信被放在火上,很快变成一堆灰烬。

往事如风,就让它们如这灰烬,尘归尘、土归土罢!

宣槿妤依旧有些惆怅。

她在后来家人的关怀中渐渐遗忘了那时候的痛苦,只女夫子的惨死景象和她声声的叮咛到底入了心。

她在嫁给苏琯璋月余,意识到已经为新婚夫君动了心之后,那些已经许多年没有纠缠过她的往事再次席上心头。

可她到底是家人宠出来的,也无畏。她只一次次被往事纠缠,再一次次被他吸引,无可救药地一次次沉沦。

但到底有了影响。

她嫁了一个清冷寡言的人,二人最多的相处就是夜间床帏间的热烈纠缠。旁的时候,她看不清这个男人的心。

不过她也不是那等默默忍着的性子。于是她纵容着自己,她闹,她骂,她哭,她想知道他心里究竟有没有她。

如此,竟也吵吵闹闹地,和这个男人过了三年。

宣槿妤将头依偎在苏琯璋怀中,“你莫要负我。”

她不是女夫子,也终究没有女夫子那样狠得下去的心肠,可她有女夫子没有的底气。

家世是锦上添花,她自身的力气,才是她最大的依仗。

不必依靠、不必借助家世,她自己就可以成为自己的依靠。

苏琯璋郑重地应了声,“好”。

二人吻得正缠绵,险些收不住时,被放置在小竹床上睡得安稳的婴孩嘤嘤哭了起来。

“孩子饿了。”宣槿妤头抵着苏琯璋胸膛顺着气,低低道。

果真,等到闻到熟悉的奶香,孩子便急不可耐地拱了上去,大口大口地喝起奶来。

宣槿妤爱怜地摸了摸她的小脑袋。

还没有剃过胎发的婴儿脑袋手感极好,只要小心避开她的囟门,便不必小心翼翼地担心碰伤她柔嫩的肌肤。

是以,她最爱摸女儿的头了。

喂完奶,岚姐儿重新睡着了。

宣槿妤却不愿意撒手,抱着她在山洞里转悠着。她到底是受了女夫子旧事的影响,心里残存了些难过情绪。

苏琯璋默默地陪着她在山洞里转着。

环顾整个山洞,已经没有了初初住进来时的简陋,如今已是大变样。

竹桌、竹椅、竹屏风、竹架子……

还有供她沐浴用的引自那温湖中的水,也用到了竹子。

苏琯璋这一个月时间里,用砍下来的竹筒引了温湖水到了山壁后的温泉旁边。

竹筒都被埋在泥土里,不必担心风吹雨打。

蓄水池修在温泉池边,日常便可在里边泡着沐浴解乏,权当一个浴池来用了,且是宣槿妤的专属浴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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