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离前怀着身孕被流放了(213)
洒落道路两旁的软糯清脆小奶音依旧,只是换了一辆马车。
宣槿妤窝在苏琯璋怀里,握着他的大手把玩。
“难得这样清闲。”她叹息。
养个娃娃可真不容易,时时刻刻都惦记着这个小人儿,担心她饿了、尿了、拉了,思索着她怎么又哭了,是不是身上不舒服了?
没生孩子之前,宣槿妤过的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日子,说话行事也十分端雅。
但生了孩子,她和苏琯璋的对话便成了:
“夫君,孩子尿了。”
“夫君,孩子拉了。”
简直有损她贵夫人的形象。
现下回到山外的世界,有祖母和婆母两个人争着照顾孩子,偶尔还有女暗卫帮忙抱孩子,她才松快了许多,短暂地找回了自己还是个端庄娴雅少夫人的形象。
苏琯璋听着宣槿妤抱怨,闷笑着将她揽紧,“你在我心里,永远是知书达理、端雅大方的贵夫人。”
不过,端庄娴雅可真算不上,苏琯璋识趣地没有揭穿她。
这男人变化真快,之前木讷寡言到她都多次闹和离他都没改,如今竟也会说些甜言蜜语了。
宣槿妤摸了摸他仿佛沾了蜜的唇,贴了上去。
苏琯璋笑着张开唇,很快反客为主,吻得她气喘吁吁,呼吸急促起来。
岚姐儿被她曾祖母和祖母抱走亲香去了,此时无人打扰小夫妻俩,马车里顿时便变得十分暧昧且缠绵。
……
第99章
一路北上的马车离开淮招县没几日,盛京城中有信传来。
苏家人和宣文晟正如当日信中所说,在他们离开淮招县当日便抵达盛京城,回了苏国公府,宣文晟也回了宣尚书府。
但这不是重点。
苏声和宣兆的来信,皆说了同一件事:
新帝弑父杀君的罪行曝光了。
一切皆如原计划在进行。
苏琯璋摸了摸用翅膀拍着他手臂的白隼,将一盘子生肉推过去给它,“辛苦你了。”
本是山林凶禽,最是自由。
这近一年的时间里却勤勤恳恳地替他们山外崖底来回传信、送物资。如今还跟着跨越了半个大盛,也是为了替他们传讯。
白隼愉快地抓起那盘子,飞出了马车。
不一会儿,后方车厢里传来岚姐儿乐呵呵的尖叫声,和着一声声不大流利的“白,白”,当是在和白隼在玩儿。
苏琯璋面上柔和下来,拆开了信封。
“父亲说,中元节祭祀那日,众目睽睽之下,盛誉弑君杀父的证据出现在了祭台上。”
“当时拿到证据的人是覃文渊山长,他直接便将证据递到了大理寺。”
覃文渊是盛京城中最有名望的兰山书院的山长,原为先太子心腹,担任国子监祭酒一职。因博古通今、刚正无私,颇得帝王信任,也颇得学子推崇。
但他却因先太子被诬谋反却不等三司会审而自戕之事,愤而辞官,转头在盛京城开了一间书院,取名“兰山”,成了兰山书院的山长。
二十多年的时间,他将兰山书院经营得声名超过国子监,成为天下学子皆向往的学府。
苏琯璋拿出火盆,点燃了信纸。
“大理寺原是不敢接这等指认在位君王的证据的,”苏琯璋察觉到宣槿妤不佳的心绪,将她揽入怀中,“但当日顺河流下的河灯出现了‘盛誉弑父杀君’的字样,百姓们都瞧见了。”
大理寺再怎么公正无私,到底碍于帝王之威;审判帝王这等事,若无人牵头,他们哪里敢接。
但全城百姓都看到了河灯组成的字样,更是知道德高望重的覃山长将在祭台上拿到的证
据交到了大理寺。
大理寺若半点反应都不给,光城中百姓们的唾沫星子,就能将大理寺的人淹了。
覃文渊也是当过官的人,知道他们的难处,并不为难,只是转头就将默记下来的证据写了下来。翌日,兰山书院学子们手书的证据便传遍了盛京城。
当日上早朝的臣子们更是人手一份——覃文渊亲手派的,他就站在臣子们上朝的必经之路上,见到朝臣就发。
这样惊世骇俗的举动,直接将朝臣们都震住了,待看过那证据,更是骇得不轻。
待要抓住人细细盘问,已经快到早朝的时辰,再耽搁不得,只得带着满腹的惊骇离去。
“覃山长怎么敢这样做的?”宣槿妤任苏琯璋抱住她,将头靠在他怀里,十分不解。
“就没人敢出来阻止他吗?”
当众散播帝王罪名,可是死罪。
臣子们惊骇之下没反应便也罢了,禁卫军和皇宫里的狗皇帝盛誉都没有反应的么?
苏琯璋轻笑,“覃山长有先帝御赐的金腰带,更有正明帝御赐的打皇鞭,上打昏君、下打奸臣,哪里敢有人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