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离前怀着身孕被流放了(98)
“它不伤人吧?”许玉娘双手捧着白隼,看本是猛禽的它如今蔫蔫的,犹有些不放心。
矛隼都凶猛,这只又是没被驯化过的,野性定然十足,槿妤如今是双身子,万一被伤了可不好。
“我让人做了个笼子,很快送进来。”宣文晟说,显然他事先已经考虑过这个问题了。
宣槿妤从苏琯璋怀里转过身,和婆母手中的白隼对视,她看到了它眼里的乞求和桀骜。
十分矛盾的眼神。
“不用笼子了,”宣槿妤小心地将白隼从婆母手中接过来,用干毛巾包好,示意苏琯璋给它看看,“它是野物,不该关着它。”
白隼有些重,大抵快要成年了,有个几斤重的样子。
“而且,它不会伤害我的。”她摸了摸白隼湿漉漉的头,看苏琯璋检查它的右腿,和它对视了好一会儿。
白隼似是听懂了她的话,将头在她掌心蹭了蹭。
许玉娘惊讶地看着如此有灵性的矛隼,也忍不住摸了摸它的头,却没等来它的主动蹭蹭,而是高傲地将头转了开来。
许玉娘:“……”但她更开心了,“这隼可真有灵性。”
一般的矛隼,常人也难以见到,遑论捕捉。
因为许家和苏家都是武将世家,偶尔倒是能猎到一两只,许玉娘也得以见识过。
但这样凶猛的鸟儿,桀骜难驯、宁死不屈,最后都只好将它们放了,免得真害了它们的性命。
她还遗憾了好一阵,觉着这辈子是无缘见到一只愿意亲人的矛隼了,没料到这只白隼竟不用驯养也可以让人类接近。
大抵还是因为它的伤势?
看着苏琯璋熟练地替白隼处理伤势,许玉娘若有所思。
宣文晟看着那白隼乖乖地待在妹妹手里,也放下了心。
他将头伸出马车,往外大喊了一声,“笼子不要了。”
很快遥遥的一声传来,余声湮没在雷雨声中。
雨越发大了。
宣文晟再次呛到了水,咳了几下,往车厢外吐出一口雨水,又赶紧将头缩了回来。
苏琯璋已经为白隼上了药,包好伤口。
“骨折了,它得有几个月飞不起来。”他说。
“雷劈的?”宣文晟问。
那雷竟有如此大的威力?他只见到它焦黑的伤口。
“不是,”苏琯璋回,小心地用剪子将白隼伤口附近被灼烧过的羽毛剪掉,“应当是撞到车窗的那一下撞骨折的。”
几人想起方才车窗被重重撞击的那一下,恍然大悟。
这时,宣槿妤忽然开口,“在它遭雷击的地方找找,看有没有能够避雨的山洞。”
宣文晟二话不说便下去安排了。
许玉娘疑惑地问:“矛隼避雨时多数是找树木、灌丛等地方,为什么要在它遭雷击的地方找山洞?”
宣槿妤赧然一笑,回答婆母,“两者没有关系。”
“只是直觉,”她小声补充,“但我直觉很好的。”说完她就不好意思地捂了捂脸,显然也知道自己的解释没有什么说服力。
许玉娘笑着点头,不过也并不大在意宣槿妤说的什么直觉的话。
等到宣文晟一脸兴奋地跳上马车,指挥侍卫赶车时,她才震惊地看向宣槿妤。
“真是直觉啊?”
宣槿妤这下开心了起来,双眼亮晶晶的,“我就说我直觉很好的。”
许玉娘摸了摸她的脸,“真不错。”
她感慨着,“璋小子娶了你,真是苏家祖上冒青烟了。”
宣槿妤回头去看苏琯璋,眼神得意,就是!
苏琯璋失笑着将白隼放到桌子一旁,擦干才洗干净的手,将她的头按回怀中。
马车缓缓停下。
“这山洞好大。”众人下了马车,环视一圈,感慨道。
这山洞十分开阔,容纳了他们一百多人还不止,竟还能容纳五辆马车和十匹马。
“是怎么发现的?”苏声问,他方才也被苏琯璋推进了马车里,并不知道是谁找到的这处山洞。
他用手拨了拨山洞门口的草丛,又去看才被清理掉、在洞口两旁堆成高高一摞的灌木和荆棘,很是惊奇。
“这山洞伪装得这样好,竟还能被找到,果真是天佑我等。”苏老夫人乐呵呵接口道。
大抵上了年纪的人都有些迷信,苏老夫人以前就喜欢在自家子辈孙辈上战场前到各种道观寺庙去求神拜佛,以求他们平安归来。
而自苏家人顺利地从那刑部死牢里出来,她便越发信奉起神佛道法来,喜欢说些“老天保佑”之类的话。
宣文晟正站在人群后头,没听到苏声的问话,恰巧站在一旁的陈阳便和他解释了。
不过陈阳知道的,也只是宣文晟给的明面上的说辞。
宣文晟方才下马车带人找山洞时,并没有说是宣槿妤的直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