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夫去世五年,守寡怀了皇帝的崽(214)+番外
李贵妃皱眉,“这是本宫与云妃之间的事,惠嫔莫要胡言乱语,故意添乱!”
云挽面不改色,看向她的目光清凌凌:“贵妃娘娘忘了惠嫔是与本宫协理宫务?”
话落贵妃的脸色肉眼可见地变差。
云挽不再刺激她,淡淡开口:“娘娘不妨直说,为何非要留下此人?”
李贵妃寻了个位置坐下,缓缓道:“这孙司衣虽胆大妄为,也是本宫纵的,此人手巧,当年在本宫怀孕时便做了许多精巧的玩意儿,供本宫未出世的孩儿。”
“她难得有这份心,本宫便留了她,太子自从后所穿衣物更是出自孙司衣,旁人做得皆没有她的精细舒适。”
她看向云挽,似笑非笑说:“妹妹想来也知,小孩子细皮嫩肉的,穿惯了的手艺还是不换为好,妹妹就留她在司衣局当个最末等的制衣绣娘好了。”
这理由听着的确有几分像样,只是这其中有几分为真?
云挽不知想到了什么,她面露为难之色:“贵妃娘娘的意思我懂,只是俗话说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何况是咱们皇宫里.......”
她幽幽地叹了口气,无奈道:“娘娘这要求着实有些为难我了,毕竟这也是我头一回处理宫务。”
李贵妃脸色稍沉,她倒也不是非要保孙司衣,可明面上所有人都知道对方是她的人。
若是见死不救,难免会寒别人的心。
所以她才冒着寒风前来,和云挽这个女人为了个狗奴才费尽口舌掰扯。
僵持间,张才人弱弱开口:“两位姐姐若是感到为难,不妨请示陛下,毕竟此事牵扯到了太子殿下.......”
她一出声,几人看了过去。
惠嫔眼眸一亮,“张才人言之有理,不然就去请陛下来决断吧?贵妃娘娘您觉得呢?”
李贵妃内心是不想惊动景宣帝的,当即矢口:“陛下日理万机,这等小事还是莫要——”
然而已经晚了,门外已出现御辇仪仗。
“圣上驾到——”
.........
勤政殿。
自早朝结束后,便被单独留下来的云父惴惴不安。
隐隐察觉到帝王气势的倾轧与不明朗的态度,即使殿中温暖如春,他亦周身发凉。
“爱卿可知朕将你留下所为何事?”
冷不丁的,景宣帝忽然开口。
云父躬身伏首,“臣惶恐,还请陛下明示。”
景宣帝不语,只静静凝视他。
仅仅一个眼神,宛若一块巨石朝云父狠狠袭来,压得他透不过气,满头大汗。
“臣斗胆一问,可是........与云妃娘娘有关?”
他颤巍巍问道,思及什么,他言辞恳切:“臣教女无方,还请陛下宽恕,若娘娘有过错之处——”
“砰。”
话还未说完,一本册子砸在地上,吓得云父立即噤声,匍匐在地。
景宣帝眼神晦涩:“爱卿还真是位‘好’父亲呐,朕还未说便认定自己女儿有过错了。”
“自己好好看看吧。”
云父捞起册子,尚未翻开,一颗心便不断下沉。
等翻开第一页,他惊得神态失控,震惊与愤怒杂糅,随之占据高峰是恐惧。
景宣帝:“纵容妻子亲眷欺压百姓,抢占良田,云大人好大的威风啊。”
云父想也不想重重叩头:“陛下息怒!此事臣一概不知呐!”
眼底闪过愠怒,景宣帝冷笑:“好一句一概不知,她是你的妻子,你会不知?”
“云卿是觉得舒坦日子过久了,还是嫌云妃在宫里过得好了,存心要给她添堵?”
“微臣不敢,微臣绝无此意!”云父吓得冷汗直流,就连乌帽歪斜都没空扶正。
景宣帝:“朕是看在云妃的份上,才将此事压下,否则明日御史上奏状告,朕的云妃是不是还得受你们牵连?”
“你身为人父,却未尽到半分父亲之责,反倒视鱼目为宝,冷待原配之女,简直枉为人父!”
若不是顾及他终究是云挽父亲的身份,他还能骂得更难听。
云父年近半百,头一回遭到如此贬斥,儒雅俊秀的脸庞羞得满面通红,嘴唇翕张颤抖。
见差不多了,
“朕给你一次机会。”
“云妃生辰,你作为父亲,理当清楚女儿的喜好,朕要你以贵妃规制操办此事,若有差池......”
他扯唇,言辞锋利:“爱卿这礼部侍郎之位,有的是人胜任。”
“至于云卿的家事,朕给你三日,若处置令朕不满意,爱卿自行离京。”
他要的,就是让云家明白,今后唯有依附夫人,才有资格在立足京城。
他们今后的荣辱,皆系于夫人。
“臣,明白了。”
一夕之间,云父仿佛苍老了十岁。
他佝着脊背出了大殿,浑浑噩噩地出了宫,待回到云府,他抬头望着匾额,恍惚被狠厉取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