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夫去世五年,守寡怀了皇帝的崽(40)+番外
其中一白瓷圆盘上盛放着几枚当下时节的青团。
云挽眼眸微亮,方才她还在踌躇如何在这半个时辰内缓解腹中饥饿,打定主意先暗暗哄着自己的身体莫要乱叫,待回府后将它填饱。
但是——
这也说明他听到了方才的肚子叫!
云挽垂着头,不去看对方此刻的表情,云挽当即用帕子沾水净了手,然后捻起一颗青团,轻轻咬了一口。
放置了一段时间,青团早就冷了,不过云挽不挑剔,能稍微垫垫肚子她便满足了。
只是不知这青团加了什么,外皮吃着弹牙有韧劲,里头却绵软黏稠。
云挽捧着婴儿拳头大小的青团,先是小口咬破表面的糯米皮,再开始尝中心包裹的馅料,口感微咸,清爽不腻,很符合她的口味。
貌美的人即便是吃起东西来,动作也是极为秀气的,带着一番赏心悦目的美。
然而云挽吃了两口便开始蹙眉,神色略微僵硬。
景宣帝眸光微动,随口道:“味道如何?”
云挽张口欲言,却未置一词。
注意到她的异样,景宣帝扭头看了过来,眉峰聚起:“为何不说话?”
“黏、黏牙了。”
云挽捂着嘴,面色不自然,语气含糊。
她眼中含着懊恼,眼波流转间似藏了半池春水,一眼望过来直令人心口发烫。
也不知这是什么馅料,竟比糯米还要黏牙,含在口中更是像化了的糖浆,害得云挽险些张不开嘴。
景宣帝无言,眸中闪过一次狭笑,抬手倒了杯茶递给她。
接过茶水,云挽一饮而尽,唇齿间那股粘腻的感觉才消失,顿时松了一口气。
至于那青团,则被她推得远远的,反正她是不敢吃了。
晃神间,眼前闪过一道白,云挽看见自己的簪子正被景宣帝握在手心,肆意把玩着。
顿了顿,她期期艾艾道:“七爷,您手里的簪子......可否还给我了?”
景宣帝垂眼扫向手里的白玉簪,挑眉问道:“这簪子有何特别之处?”
他若没记错的话,每次见到云挽,这支簪子都戴在她头上。
半个时辰前,这女人将自己当成了歹徒,更是用这支簪子差点伤了自己。
细看不过是支用羊脂玉料打磨成的普通簪子,簪头雕刻着一大一小两朵花,看模样应是梨花。
云挽:“不过是普通的白玉簪,并无什么特别之处,只是........”
她语气一顿,忽而扬唇笑了起来,“这是我夫君亲手做的,于我而言意义非凡。”
说这话时,她脸上的笑容灿烂地过分,眼中充斥着怀念与眷恋。
至于怀念谁,眷恋谁不言而喻。
嘴角的弧度倏然变得平直,景宣帝睨了眼手中的簪子,抬手搁在了案几上。
“既是遗物,夫人可要好好收着,免得下回又落在了哪里,你那九泉之下的亡夫该要伤心了。”
这话听着莫名有些奇怪,云挽颔首,“谢七爷提醒,我会的。”
说完她便要将簪子重新插入发髻,但又担心发髻松散戴不稳,于是云挽将簪子取下,放入怀中。
这下总归不会掉了。
云挽朝景宣帝投去感激的眼神。
见她小心翼翼地擦拭簪子,又用帕子包好放入怀中,视若珍宝般对待的行径,令景宣帝嗤之以鼻。
难怪这东西看起来如此丑陋,原来是亲手雕的。
技艺如此不精湛,其用心程度看来也不过如此。
第29章 改嫁
“七爷、陆夫人,前面就是陆国公府了。”
江福盛出声。
云挽挑起帘子,马车正缓缓拐进陆国公府所在的街巷,隔着月色,已经能隐约瞧见宅邸门口恢弘大气的狮子石像。
少顷,马车抵达东侧门,云挽一眼便看见了站在门口来回踱步的月支。
“月支!”
心急如焚的月支回头,立马朝她奔来:“夫人!”
不等小内侍寻来踏凳,云挽便跳下马车,裙裾飞扬,若蝴蝶翩跹轻快。
月支见到她后险些落泪,语气急切:“夫人您终于回来了!奴婢不见您还以为您出事了,可吓死奴婢了!”
看到云挽略显狼狈的装束,她目含担忧:“夫人您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云挽朝她摇摇头,“我没事,一切都好,你怎么站在这门口,府里还好吗?”
月支:“奴婢下午找了您许久,后来有一个人告诉奴婢您一切安好,让奴婢先回来。”
“奴婢见他不像坏人便信了,您的事奴婢尚未声张,老夫人那边还不知道。”
“那就好。”
同她说了几句,云挽回头走到马车旁,踮起脚尖敲了敲车壁,小声喊道:“七爷。”
厚重精美的缎帘轻轻晃动,从里挑开了一条小缝,依稀能瞧见里面人的半张侧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