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夫去世五年,守寡怀了皇帝的崽(92)+番外
果然,江公公一听姑姑出事了脸色都变了,连忙进殿禀告陛下。
云挽嗯了声,未再说什么。
进了屋,她看向茯苓,眼中充满疲倦,有气无力道:“我累了,想歇会儿,你先出去吧。”
茯苓点头:“那姑姑您先歇着,奴婢去帮您打些热水洗漱。”
门扇关上,云挽整个人趴在榻上,脸埋在软枕里。
疲惫、后怕、委屈.......犹如汹涌奔腾的江水,排山倒海般向她涌来。
从长庆宫回来,明明离开不过几个时辰,此刻看着屋子里熟悉的布置,云挽有种劫后余生的后怕。
得知慎嫔因自己的香丸而出事的震惊、茫然,到被带走路上的恐惧害怕、被一众妃嫔审视、询问的孤立无援........
各种负面糟糕的情绪犹如一团乌云,深深地笼罩在云挽心头,直至形成一道阴影。
云挽生出一阵无力感,这种感觉犹如丝线,根根穿透进提她的胸口,直达心脏,肆意缠绕、扯动,难受地她整个人蜷缩成一团,眼角倏然湿润。
心口酸涩,眼泪顿时像断了线的珍珠肆意落下,委屈愤怒无限放大,占据了云挽整个胸腔。
“呜——”
呜咽声自唇畔溢出,云挽再也控制不住情绪,失声痛哭。
她想回家了。
她想她家阿绥了。
她想吃栗子糕了。
她不想待在这儿了。
......
夜深人静,即使云挽已经刻意压制声音,哭腔仍断断续续,尤为清晰。
屋门外,茯苓抱着木盆叹了口气。
转身余光映入一片玄色,她吓得险些发出尖锐爆鸣声。
她咽了咽嗓子,虚声道:“陛、陛下?”
这么晚了,陛下来做什么?
夜幕下,修长挺阔的身影赫然是景宣帝。
他扫了眼茯苓,吐出两个字:“下去。”
茯苓瞧了眼屋里的烛光,犹豫了下悄声退下。
姑姑哭得这般令人揪心,就让陛下心疼去吧!
迈步来到门口,景宣帝静默伫立,耳畔是低低的抽泣声。
冷冽的月光落在他身上,镀出一层银辉,半个身子藏匿于阴影处,俊挺的五官越发深邃而冷硬。
长庆宫事了,在紫宸殿的途中,景宣帝不知不觉中绕道来了此处。
终究还是不大放心。
此刻独自站在门前,他幽幽叹息。
云挽不知自己哭了多久,只觉眼泪似乎怎么也流不尽,满腔情绪无法发泄。
她心想自己这么大个人了,都是个四岁孩子的母亲了怎么还哭呢?要是阿绥知道了,肯定会笑话她这个做阿娘的吧?
不过就是受了点委屈罢了,有什么好哭的?反正结果对她来说不是已经很好了么?
她哭有什么用?眼泪可是这个世上最无用的东西了.......
云挽一个劲儿地安慰自己,开解自己,然而越是如此,眼里便越止不住,到最后仿佛成了决堤的洪水,倾泻不止。
直到哭累了,大脑昏昏沉沉的,云挽渐渐睡了过去。
呜咽声骤停,四周沉寂下来,景宣帝犹豫半晌,推门而入。
门扇推开又合上,给人错觉般,唯有烛火轻晃,刹那间屋子里多了一个人。
抬手挑起烛芯,微弱的光线瞬间明亮,景宣帝悄步来到榻前。
蜷缩成一团,侧卧在榻上的娇小身影映入眼帘,云挽未脱鞋袜,发髻未除,整个人似婴儿般。
寻了个位置坐下,景宣帝掌心握住她的脚踝,轻轻拨弄便脱去了她的绣花软鞋。
倾身靠近她,接着伸手拨了拨云挽散落在侧脸上的碎发。
入目的一张梨花带雨的美人面,雪白肌肤上染着薄薄红晕,眼尾、鼻尖俱是微微泛肿,低垂的睫羽上沾着晶莹泪珠,欲坠不坠,看上去可怜又娇媚。
景宣帝抬手抹去她眼角的泪痕,喟叹声响起。
“怎么还哭得像个小孩?”
不,小孩受委屈了还知道找家长。
夫人却只敢躲起来偷偷哭。
第68章 起了疑心
次日,云挽是在叽叽喳喳的鸟鸣声中醒来。
外头日光乍泄,透过窗纸照射进,屋子里骤然亮堂。
云挽支起身子下榻,蚕丝凉薄被从她胸前滑落,一头乌黑青丝如瀑,垂落在肩头。
“茯苓?”
一开口,便是沙哑的嗓音,喉间干涸,云挽瞬间合上了嘴。
屋外的茯苓听到动静,端着热水帕子推门而入,“姑姑您醒啦?”
侧身倚靠在床栏上,云挽一身浅色中衣,眼皮略有些不适,她视线低垂问:“什么时辰了?怎么不叫我起来?”
茯苓递给她漱口的盐水,又拧了帕子候在一旁笑道:“姑姑放心吧,林宫正说您昨日受到惊吓,身子恐不爽利,便主动给您批了一日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