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沈月上前几步，规规矩矩地行礼。

“奴才沈月，拜见柔太妃娘娘。”

“乖，起来让哀家瞧瞧。”江柔伸手招她近前。

沈月有些意外。

在她看过的电视剧里，嫔妃都是趾高气昂的，至少也不会注意到一个普通的侍卫。

难道就因为她是萧聿珩的侍卫，所以柔太妃才会另眼相待？

不管是为了什么，人家既然提了要求，她总是不能拒绝的。

沈月想着，她如今是男子，不好离人家太近，便谨慎地向前挪了一小步。

哪知江柔却大着步子走过来，毫不避讳地捏了捏她的脸蛋儿。

“呀！这小娃怎么长得俏生生、嫩乎乎的，脸蛋也这么滑，真的好可爱！”

“母妃！”

萧聿珩眉心跳了跳，急忙上前几步，把江柔的手挪开。

沈二的脸滑他能不知道？可这脸只有他一人能捏，旁人是断不可以的，亲娘也不行。

江柔见他反应这么大，意味深长地眯起了双眼。

“怎么，我儿的侍卫竟如此宝贝，不仅替了长风的位置，还连母妃都摸不得了？”

“不是……”

萧聿珩咂了咂嘴，“母妃身份尊贵，儿子是怕您不注意言行，在旁人口中落了话柄。”

再说了，男女有别，母妃怎么和沈二一样心大，不知道避讳？

“哦~原来是为母妃着想啊。”

江柔瞟了她儿子一眼，转身朝着内殿走去，“过来，给你爹上香。”

“是。”

萧聿珩应得乖巧，正要跟上，突然想起了什么，又转身走了回来。

“沈二，本王要待一会才能出来，桌上有桃花糕和蜜饯，你去坐会儿，吃点东西，等本王出来就带你回府。”

沈月觉得他今天有点啰嗦，“哦”了一声，便听话地找椅子坐去了。

萧聿珩跟着江柔，穿过内殿，来到一处密室，站在空白的牌位前，恭敬上香祭拜。

待一切做完后，江柔又焦急地抓过他的手腕，开始把脉。

“脉象沉迟涩滞，你的寒毒已深入脏腑，比似锦在信中描述的严重得多。”

“娘放心，无碍的。”萧聿珩拍了拍她的手背。

“沈二的血可压制我身上的寒毒，他帮过我多次，也正因如此，我才会时刻将他带在身边。”

江柔闻言，这才恍然大悟地挑了挑眉。

“乖儿子，你可知娘为何在这个节骨眼召你回来？”

“自是知道，我这次会想办法留在京城，完成娘的心愿。”

“那你可知，想要留在京城，获得群臣的支持，最快的方法就是……”

“联姻，我知道的。”

萧聿珩脸上是一贯的温和，声音却带了些许不满：

“我知道，曹相爷家的千金曾对我有过几分情意，娘想让我示好接近；我还知道，不久后各国来朝，娘希望我趁机结交盟友，必要时可以联姻。可是，娘是否还记得，灵渊族人一生只忠于一人？”

江柔对他的反应丝毫不意外，但还是想逗一逗他。

“娘也没想让你违背族规啊，你只需在这些对你有助力的女子中，选择一个最喜欢的就好。”

“可儿子不想要！”

“哦？”江柔颇有兴趣地勾了勾唇。

“那乖儿子，你想要谁呀？”

萧聿珩手指蜷起，下意识看了看前殿的方向，“儿子想要……天上的月亮。”

“月亮？”江柔疑惑一瞬，眉心蓦地展开，“你是说那前殿的……”

“是他。”

萧聿珩看着自己的母亲，目光坚定且不容反驳。

“其他的事情都可以听娘的，只这一件事，儿子想自己做主。我知道，沈二是男子，娘可能不会同意……”

“不是，你先等会儿！”江柔做了个停止的手势。

“你说她是男子？”

萧聿珩一愣，“啊，有什么问题吗？”

江柔丰唇一抿，“没、没问题。”

她不动声色地回应着，手暗自朝着大腿用力掐了一把，才勉强压住那颗想要狂笑的心。

原来这傻儿子不知道人家是女扮男装，怪不得好好的一个姑娘，竟然被他叫成沈二。

“咳，珩珩啊！”

“……娘，您能不能换个叫法？”

“行行行，叫你阿珩，总可以吧？”

江柔掀起清冷如霜的眸子，径直对上萧聿珩的视线。

“阿珩，我们灵渊族人个个都是痴情种，你喜欢什么人，娘不会横加干涉。但是，二十二年前的仇，我必须要报，那个位子，你也必须给我坐上去，明白吗？”

“是，娘。”

“你可以不娶那些世家小姐，但若他们向你示好，你不可强硬拒绝……”

萧聿珩耳朵听着，眼睛却时不时向着门外瞟，这么久，沈二该要等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