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张了张嘴，劝解的话都到嘴边了，转身看到萧聿珩阴沉的脸，又咽了回去。

罢了，大不了他打轻点。

本着就近原则，长风将行刑地点选在了二司。

他感觉自己已经打得够小力了，沈月还是疼得嗷嗷叫，一边叫还一边骂什么“狗男人”。

十个板子打完，沈月就在老张和阿飞的搀扶下，骂骂咧咧地回了房间。

张大勇小心翼翼地将她的床铺好，让她趴上去。

“司长，您不该和王爷顶嘴的，王爷平日里对您这么好，您服个软，兴许就不用挨这十个板子了。”

沈月次哈一声，“少废话！你以为我不后悔吗？第一板子下去就后悔了好吗！”

死要面子活受罪，她今天终于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了。

“知道后悔就好，下次可别逞强了。”

白云飞走到柜子边拿来药膏，就要去扯沈月的裤子。

“卧槽，你干嘛？”

沈月的魂儿都快吓没了。

“给您擦药啊。”白云飞一脸无辜。

“滚蛋，老子自己会擦！”沈月又羞又尴尬，说话也跟着暴躁。

“就是，你滚开！”张大勇也跟着附和，“司长只想让我擦，对吗司长……”

“……你们两个都滚！”

两个大老爷们莫名其妙地就被赶出了房间。

沈月小心翼翼地脱下裤子，用手摸了一把，还好没有血迹。

既然没有流血，她也不准备擦药了，毕竟她自己也看不见。

穿好衣服，趴在床边，她回想着萧聿珩生气的模样，忍不住又骂了几句。

骂着骂着，她眼皮就开始打架，最终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睡梦中，她感觉身上沉沉的，似是多了条被子。

“出去……”她咕哝道。

正在盖被子的大手一顿，在空中悬了半天，确认她没有醒来，才放心地收回。

萧聿珩看着她的睡颜，深深叹了口气。

“将本王气得睡都睡不着，你倒是睡得香。”

“本王今日不是有意戏弄你，罚你更是一时冲动，你……会怪本王吗？”

“或者，明日本王再送你一些好玩意儿作为补偿？”

沈月睡得正甜，自然是听不到他的话，更加无从回应。

他轻叹一口气，又小心地替沈月掖了掖被角，这才缓缓起身离开。

关上房门之后，他对等候在旁的张大勇和白云飞道：

“沈二刚受了罚，明日晨训不必喊他，让他睡着就好。还有，不要让他知道本王来过。”

不然他又该嘚瑟了。

——

翌日，日上三竿。

沈月迷迷糊糊地坐起身，微微的刺痛感就从屁股上传来，她这才想起自己昨天挨了板子。

“狗男人！”

她穿好衣服来到桌边，一边吃阿飞提前给她备好的小笼包，一边嘟囔：

“还说什么没有贬低我的身份，动不动就打我，这难道不算贬低吗，啊？”

算了，萧聿珩是高高在上的王爷，而她沈月只要在这王府待一天，就注定要做人家的奴才。

想要不做奴才，除非辞职。

哎对，她可以辞职呀！

回想起来，她最初留在王府是为了应付幽冥殿，顺便攒钱买解药，如今幽冥殿分部已破，她的毒也解了，她完全可以离开。

上次程似锦分给她的钱足够她生活一段时间，若程似锦愿意，她们还可以继续合作，她根本无需担心温饱问题。

若她想见老张和阿飞，大可趁着休沐日找他们，至于萧聿珩……见不到就见不到吧，反正对他来说，她也只是个无关紧要的奴才。

打定主意，她收起包袱就出了门。

书房内，萧聿珩望着锦盒中的金丝软鞭出了神。

沈二平日只随身携带一把寒月匕，剑都懒得拿，这软鞭易于收纳，他想他应该会喜欢。

只是他不知道，仅凭一条鞭子，能否抵消那十个板子带来的伤害。

一阵敲门声蓦地响起。

他恍然回过神，才发现沈月正站在门口。

“沈二？”

他眼神微微一动，掠过一丝藏不住的惊喜。

“本王正好要找你，快进来坐。”

沈月抿了抿唇，来到他对面坐下，“王爷，属下有事想跟您说。”

“不必说了。”萧聿珩勾起唇角，“本王已将保护永安的任务交给了四司，你受了伤，只管休息就好。”

他神秘兮兮地向前推了推锦盒，“另外，本王有东西要……”

“王爷。”不等锦盒中的东西落入视线，沈月就率先打断了他。

“属下想辞职。”

“辞职？”萧聿珩嘴角的笑意倏然消失。

沈月点点头，“嗯，辞职的意思就是，属下不想做司长了。”

“那你想做什么？侍卫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