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兄不善(58)
说不明白啊。
谢子青嘴角含笑,不慌不忙地理了衣袖上的褶皱,“我只是想到就说了,你拿她当妹妹,也是她的福气,来日咱们路过宣城,一同去看看她和何家小子便好,那时逗弄一下他们孩子,听闻何家郎君风采过人,你也是会挑。”
祁清宴神情复杂,谢子青这话说得太过故意,他无奈又喊了一声,语气隐有提醒,“善正。”
谢子青站起身,“好了,算我失言,不与你说了。只是看你总是对女子避之不及,好不容易有个苗头,才着急了些么?”
他也是刺激祁清宴一下。祁清宴是祁家大房的独苗,祁家的老太太怕是急死了要给他娶亲,他能扛到如今也是稀奇。
周围也没有莺莺燕燕,对任何的貌美女子避之不及,每次出入风月场所都是独自坐到一处,不到片刻便离席而去。
祁清宴不说缘由,谢子青也不明白,只当他性子怪罢了。
门被轻叩两声,贡承在门口压低声音,“两位郎君,五皇子来了。”
谢子青笑看了眼祁清宴,来找茬的,想要人家当妹妹,不光要解决她婚事,将其嫁出去,还要替她处理这些麻烦事。
来人到底是皇子,没有不让其入内的道理,表面还要做出一团和气的模样来。
楚徇锦袍玉带,意气风发,只是当日被祁泠当面拒婚损了几分心情,身处高位见不得反抗,被激起来怒意来。
此刻,他见到案桌旁的郎君,衣着端正,那双幽黑深邃的眸子总是平淡,但内里又聚着疏离,高高在上,怒意又被勾了起来。
那股子清高,祁清宴更明显,他那个低贱的妹妹则含蓄些。总之,这对姓祁的兄妹在楚徇看来一般可恶。
背后再巴不得对方去死,表面上还是笑,楚循道:“这不是祁家三郎?真是巧,本宫听说你在,特意来与你们小聚。这回时机正好,可不是偏僻的庄子,夜里只有祁三郎与妹妹两人。”
谢子青暗暗吃惊,眼神飘向祁清宴。
可还没彻底明白,自认为清白的人是不会因此而心虚的,祁清宴道:“五皇子殿下事务繁忙,还能记清我与妹妹,真是有心。只不过舍妹名节为重,还望殿下不要随意提她。”
他过于坦荡,又是一副谁也瞧不上的死样子。楚徇倒不是真怀疑他们有关系,祁家背后搞的小动作他也都知道,那个祁泠快嫁人了,他说这话也只是膈应一下祁清宴,没得到对方气急败坏的反应也是正常。
一计不成还有一计,笑,“本宫今日又带来一位郎君,想来,祁三郎也是识得的。”
卢肇月走进,给内里两位郎君行了礼。祁清宴如今只觉得当初祁泠没嫁到卢家去真是对了,趋炎附势之辈,若是祁泠再被看上,怕不是会做出送妻之举?
卢肇月也暗恨祁清宴,每次见到他都会想起当初板上钉钉却没了的婚事,但他只从表妹杜仙露那里猜到祁清宴故意不让祁泠嫁过来,好拿她做人情,不知道他在王府又做了什么手脚。
,当祁泠是一时糊涂,受了蒙蔽,如今没送去王府,却被祁家嫁与一寒门,,当真可恨。
五皇子不光自己来,还带着一群舞姬侍从,纵情声色惯了,大变。他手下又去周围,子弟,无人拒绝,浩浩荡荡聚了十余人。
来回走动,四周的浮动着碧纱,随风飘着甜腻的酒香。
碧纱吹拂而起,中央的舞姬轻衣曼舞,佩环作响。乐姬穿着胡服,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抱着琵琶,轻唱着缠人的小调。
锦袍公子高坐席位,或举著笑饮,或抚掌大笑,高贵而散漫。
祁清宴不喜这等场所,谢子青知道他的性格,若有舞姬上前要给祁倒酒,他便揽腰将人带走。
但酒的甜腻与女子身上的脂粉味混在一起,祁清宴已有要离去的打算,他二人原本在此等人,如今看来也不必再等。
卢肇月时刻注意着祁清宴,见人要走,望向楚徇。
楚徇笑着抚掌,拍了两声,从门外走进一位娉婷婀娜的美人,端着酒水媚笑而进。
楚徇道:“这是本宫平定匪患时,带回来的当地酒,如烈美人,只这一坛,在座各位也尝上一尝。”
美人面纱覆面,先给楚徇倒了一杯,他一口饮了干净,举着与众人相看,其余人纷纷捧赞好酒量。美人便顺着座位,依次倒酒,倒酒时动作轻浮了些,到底还是守着几分本分。
到祁清宴面前,他道:“不必,我不喜酒。”
楚徇的脸色立刻落下,手中筷子猛得砸在桌上,“难不成是祁家三郎看不起本宫,连一口酒水也不肯用?”
谢子青为祁清宴解围,“殿下,他只是不喜这些,与我也是不喝的。品不好,反倒糟蹋了殿下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