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兄不善(73)
不对!
他说的不对!全然不对!!
在他隐含期待的目光中,祁泠的手放在他的筋骨显露的手腕之上,第一反应便是使尽全部力气推掉他放在她肩膀上的手。
“不行……不行……”
她想大声、坚决地斥责他,告诉他这是绝对行不通的事,可情绪太过激动,眼中滚出大滴泪珠,竟颤抖到无法开口,只能不停摇着头,逸出的声音哽咽又含糊不清,“不可以……”
祁清宴询问为何的话还未说出口,方抬起脚略微上前,祁泠却被他的微小动作吓得猛得退后一大步,“我们是兄妹!是亲人!都姓祁!所以不行!祁清宴,你……你死了这条心吧!!”
话音落下,琅玕院陷入一片沉寂,室内无声,只能听到些许她激动的抽噎、喘息声。
祁泠抬起哭得红红的眼,对上祁清宴视线,他乌泽的眸子一转,显露几分迟疑和困惑,又有置身其外的淡薄感,冷静地同她道:“可我们并无血缘,阿泠。”
祁泠大口喘息,心中剧烈跳动,他并不明白这些话对她来说意味着什么——
她曾经视若兄长的人,从未将她当成亲近的妹妹,只是利用她,做壁上观。她知晓真相后失落、难过,明白身份差距,有了自知之明,再不奢求做他的妹妹。
但今日他竟说出如此荒唐的话?
毁了她的婚事,要困她于一方,只为一己私欲,又与见色起意,仗势逼迫的五皇子有何不同?
祁泠心神恍惚,倏然浑身无力,跌倒于地,扶地的掌心钝痛,也比不过心中密密麻麻的疼。
她讨厌、躲避他皆是因为心中有怨,因为他先对她好,从前所作所又确实上了她的心,扪心自问,她想让他知晓自己做错了,人心为重,容不得算计。
可他错的更离谱,算计着,又将她算计进去。
祁清宴俯身过去,伸手扶她,祁泠抗拒推搡他,素裙逶迤在地,不断后退。
祁清宴料箱到她会有几分抗拒,没想到如此强烈,他微起身,身影仍然笼罩着祁泠,他想的周全,安慰道:“我知晓你所顾虑,来日我另置一处宅院,也会与家中说清,此后你居于那边,若想归家,我陪你一同。”
祁泠神情一愣,姣好的面庞之上挂着几滴未干的泪水,祁清宴以为说动了她,却见女娘仰着头,愈发难以置信:“……你要我当你的外室吗?”
另置一宅,听不到闲言碎语,在祁清宴看来是周全的法子。可祁泠只求安稳,于她而言,便是无名无分的外室。
比妾室还不如的外室!
祁清宴正欲解释,祁泠猛得挣扎起来,“恶心!你真恶心!”
祁清宴被骂的一愣神,在他停顿之际,祁泠爬起来狼狈向外跑去。祁清宴怕她走,下意识攥住她手腕,把挣扎的女子带到自己身前。
祁泠用尽全身的力气挣扎、去打他,却被困在他怀中,被腰间横亘的手臂禁锢住。
衣衫在厮闹之际散开,祁泠无法,低头一口咬在他脖颈下方,她使了大力气,听得一声闷哼,牵制她的人却无一丝要放手的意思,反倒将她抱得很紧。
祁泠用力,并不锋利圆润的牙齿,也能咬破,。
“阿泠!”
“不要,剧烈挣扎着,又手脚并用地去打他,祁清宴头一次察觉出女子的难缠,他甫一松手,,手脚也垂了下去。
他低头,祁泠双目紧闭,晕了过去,顿时大惊,起,太过急切,喊了几声疾医,中。
朴正卿连,有人找就出去看诊,没有便留在琅玕院,悠闲歇上几日,,一同追忆从前。
结果祁清宴彻夜未归,不知去了何处,燕徊梁在这团圆日子约莫着在何处难受偷着哭呢,姓谢的小子照常找不到人影,只好作罢。
听着书房喊人,他急急背着药箱来,还以为是祁清宴遭人算计中了毒。结果破天荒见到床帐内里多出一位娘子,容色难得,憔悴虚弱之际也能看出是个大美人。
他用一种异样眼光看了祁清宴好几眼,略把脉一把,却失了玩笑意,正色道:“怒后不振,气机郁滞,气血不通,你怎么人家娘子了?”
祁清宴沉默一阵儿。
“上次的药是给她?”
他垂眸望向帐中女娘,她竟惊诧到这般地步,“劳烦朴老开个药方,调理她的身子。”
朴正卿唔一声应下,施了几根针,等人睡熟了,他背着药箱走,药童没来,又放心不下旁人,只好自己亲自熬。
出门,见贡嘉站在院中,直愣愣的傻大个,这孩子和他一样许久没到琅玕院来过了,看着琅玕院的景色,脸上写满悠闲。朴正卿凑上前,打听着:“诶,贡家老二,里面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