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长过来(130)
长宁接连饮了好几口,但甘冽的茶水却并未将体内的燥热浇灭,她强压着声音中的颤意道:“能把白绫解开么?”
她想要看看冰雪脸是何神情,他迫不及待地要自己与其他男子欢好,他可否清楚自己因何急切。
原清逸“嗯”了声,他之所以蒙住长宁的双眼,是怕她忽地见到这副情形生惧,眼下既已摸过,便再无碍。
他朝几人瞟了眼,轻轻地解开白绫,凝视着颤抖的睫翼,心忽地一抽。
二人并座,离得极近,长宁稍抬头便能瞥见黑眸,里头正燃着簇簇火光,宛若漫天飞舞的萤火虫,正扑腾地往外到处乱蹿。
她匆匆地敛下眸,捧起茶盏时甚至洒了几滴在掌心。
长宁心烦意乱,侧过头时正好对上赤条条的五名男子。
慌乱的目光一瞬平稳,她将几人上下左右地扫视了一圈。
原清逸跟随着她的视线瞥去,旁光拢着她的神情,待其不动声色地转眸盯向门口时,咬着重音道:“摸过也看了,钟意哪个?”
无论内心如何挣扎,他都铁了心。
长宁看得心无旁骛,脸颊的一抹红也悄悄消散,她掐着腿壁淡定道:“不好看。”
“不好看?”
原清逸眉头一挑,五名男子的面容皆是一等一的俊朗,或如峻石冲天,或似茂林修竹,皆乃上品,怎会不好看?
目光扫视之间,额角突地一抽,他耐心安慰道:“不怕,待体会过你便知何为鱼水之欢。”
“那你体会过吗?你懂吗?”长宁的话即将脱口而出,却又生生地在齿后顿住。
她当然清楚原清逸在担心何事,早知如此,今早就不该摸他,令他认为自己好奇男子的身体,也不该含他手指,搞得欲色难掩,被他捕捉。
愁绪似雨后春笋般疯长,长宁斟酌片刻,义正言辞道:“书中有言,女子的贞洁甚为重要,兄长怎可随意为我挑选一人?”
语调微挑,带了薄薄的怒息,她认为这样或许能说服他。
原清逸当即接过话:“世间诸多规则皆为陋习,男子既可花天酒地,女子亦能满足欢愉。那些教理乃男人束缚女子的枷锁,你自不必遵循。如今你已及笄,既生欲念,欢好便如饮食酣睡般寻常。”
他言之凿凿,步步紧逼,长宁闷了阵才憋出句话:“可我尚无经验,怕嘛,你瞧,那难道不可怕么?”
关切将心间的涌动压住,原清逸轻抚其顶,出口的语气已变温和:“女子初经人事确实会疼,因此我才特意找来这些人,他们极具经验,定会将你服侍妥当,不令你承受痛楚,唯觉欢悦。”
话毕,喉咙口又滚来一块巨石,他甚至想,若长宁真选择其中一个,他是否会忍不住亲自监视?
她身上的甜香会否比平时浓烈上数百倍?
口中溢出大股津液,原清逸意乱心慌地灌了几口庐山云雾。
闻言,长宁可真是哭笑不得,愈感觉他的挣扎,她就越喘不过气来。
自她明白兄妹间无法逾越的鸿沟后,纵使两人身份寸疑,她也再无法同昔日般,随口说出“我不要摸他们,我只想摸你”“我不要他们,我只想要你”之类的话。
撩拨的心愈张狂,长宁便愈要沉稳。
见她紧揪着裙摆,似未看中任何一名男子,原清逸忽觉心口一亮,但眼底的飞光又很快被黑沉取代。
他今日绝不能心慈手软,开口决绝:“你若不选,那我帮你挑,”说罢,他的目光当真朝五人瞟去。
搭在案上的指尖微抬,长宁忙不迭地将他的手抓下,紧促道:“此事不急,容我回去后让傲霜姨安排。”
“你回去只知日日携卷,哪里还会记得此等事,听说上回她精心准备的少年还被你打发走了?”
原清逸的话里含着微恙,但心情却莫名的好。
长宁像吃了一块千斤顶,哪哪都沉闷。
纵她巧舌,于此事却是想说也不敢提,甚至问不出“你为何急,可是怕”之类的话。
既然硬的不行,那便服软吧!
长宁握着他的手,顺势跌入其怀中,尾音又轻又柔:“哥哥,我还未做好准备,况且我与他们不熟,总觉奇怪,此事日后再谈可好?”
原清逸哪里能受得了她的撒娇,情不自禁地将她环住,深嗅着青丝间的甜香。
心绪的反复如找不到调的曲子,脊椎的尾端也在触碰间泛起异样,他忍不住想将长宁抱得更紧,鼻尖触及肩上,隐隐飘出一股猩香。
瓷脖染绯,黑眸朦胧,原清逸难以克制地想要喝她的血。
唇刚张开,他就陡然清醒过来,立即将人松开,压下深眸的赤色,冷声道:“月燕进来。”
闻言,长宁终于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