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长过来(193)
长宁认为不能再僵持下去,她打算说明日一起去见尊者。哪晓得她方抬眸,便见冰雪眼泛红,晕着团雾气,恍若下一秒就要降下倾盆大雨。
心慌意乱间,长宁捧起他的脸,哀求道:“哥哥,不要这样,我没事,是我不好,我不该靠近你,你别难受,好不好,我真的没事……”
话到后头已有些语无伦次,往常的巧言善辩在此刻烟消云散,只剩下片段的,杂乱的,想要释放的心意,却无论如何都找不到出路。
原清逸如同在海中泡了许久的枯木,咸,涨,烂。
他情不自禁地抬眸,于目光相接间看到了绵绵春雨中的桃林,湿润,柔情。
脑海中忽地闪过些片段,在浴城时跌入怀中的脸颊亲吻,在灵州时花树上她蹭起的身子,同塌时她转身间的轻颤,以及在药池中的贴近......
黑眸霎时炸开烈焰,原清逸难以置信,他认为自己大概是疯了!
心头被火烧,被雨淋,被狂风席卷,长宁疼得需要他来止痛,当即捉过他的掌心按在自己胸口。
一手抚在他的唇上,尾音勾着:
“我其实一点也不好,我很难受,我想你抱我,吻我……”
长宁终还是忍不住将这层薄纸捅破,既然痛了,那就干脆到底一戳到底。
闻言,原清逸只觉天旋地转,她怎能说出此话,她是自己的妹妹,他们是亲人,她纯粹无染......怎么会,难道蛊术一直在影响她?
眼看她就要贴上来,原清逸死命压着内心的渴望,将手横在中间,从指缝漏出急声:“宁儿,醒醒!”
唇终于寻了过去,然而吻上的却是滚烫的掌心。长宁抬眸,四目相对,炽热滚烫。
“你看我哪里不清醒。”
话毕,长宁伸出舌尖在原清逸的掌心轻舔,随后一路吻上他的手指,将其含入口中。
颤栗,酥麻,这感觉比在灵州时强烈了数百倍,原清逸的身上都沾了一层汗。
指头的刺激让他忍不住地发抖,他在几近崩溃间轻推开近在咫尺的脸,喘道:“宁儿,别怕,你只是中了我的蛊术,我为你调息便好。”
闻言,长宁忽地停下,舌尖松开勾缠的手指,她抬头,目光潋滟地望着他。
“事到如今你还要欺骗自己吗?方才你不是猜到我的心思了吗?非得要我亲口说出来你才肯相信吗?”
原清逸盯着她春潮涌动的眼,却又带着几分冷静,犹如火山喷发的心如被一场暴雨浇打。
怎么可以,长宁怎么能生出这种心思,她肯定是受到了蛊术的影响......
好似过了沧海桑田,又明明只是一瞬,原清逸喉咙里灌满了滚烫的铁浆,烧肿了才费力憋出一句话:“宁儿,别,不,不能这样,不可以,这是一场梦,明日你就会忘记。”
原清逸溃不成军,可他清楚自己不能毁了长宁。
见状,长宁心如刀割,既然他还在试图逃避,那就再直接些。
她捉起滚烫的掌心按在胸前,把心一横:“不会有人知道,你不是想要么,我都给你。”
第91章 第九十一梦我爱你
长宁的这句话无异于晴天霹雳,将原清逸的心劈得烟尘滚滚,他陷在火光之中,被烧灼,被蒙眼,但却无法挣脱。
他纯真的妹妹,怎么能在明白伦常后说出此等违逆世道之词!
见他风雨飘摇,却仍还不肯吐露真言,长宁只好再大胆些。
她将衣领掀开,坦到原清逸眼皮子面前,一泓明眸盈水:“我今儿无意中撞见了云禾与秦政的巫山云雨,我很难受,你也让我叫出来,听闻男子皆爱这种声音,我也让你欢悦,可好?”
原清逸视线模糊,热泪悬在眼眶摇摇欲坠,却又生生地被彻骨寒凉冻住。她柔软的掌心不断刺激着自己的神经,可他拿剑的双手,却挣脱不开无骨的指尖。
究竟从何时开始,长宁是如何生出此种心思,为何自己不曾竟早些察觉出。
她被染上欲念,宛若清莲被淤泥污浊,而这一切都是因为他!
原清逸似傀儡般任由长宁握着自己的手,抚摸上燥热的肌肤,良久才失了魂地道:“宁儿,师尊有药,待服下后就能让你忘记前尘往事,我也会让傲霜姨为你寻一门合适的亲事......”
话到最后已化作尖锐的刺刀,将他的心口捅得血肉模糊。
长宁本在犹豫是否该将原清逸的手往里带,她担心自己会因真正的触摸而再难自持。可纵使她已出言露骨,他却还强撑着不表明心意。
堵涨之间,长宁干脆甩开他的手,自顾往后退了一步,将扯了一半的领口敞得更为明堂,圆润的玉肩之下,堪比春光。
她故意冷笑了声:“你可真是为我考虑周到,好啊,反正你要将我送给别人,那不如趁早,季羡?月鹿?我今夜去找谁好呢,想来他们都不会拒绝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