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长过来(297)
长宁走着走着,便走到了一处清幽之地,鼻尖飘出一丝若有似无的气息。她忽觉熟悉,便继续朝里走,行至一扇门前,她竟鬼使神差地推门而入。
飘蒙的纱帘内躺着个人,她一时好奇,便上前掀开罩帘。
一张苍白的脸映入眼中,长宁的心忽如巨石沉入深渊,久久地无法平静。
她不知为何,指尖颤抖地伸了出去。
就在快触及高挺的鼻梁之际,床上之人猛然醒来,只是对视的一瞬,他却吐了口血。
就在长宁错愕之时,一人无声地飘至塌前,恭敬拜礼:“我家公子有恙在身,还请公主移步。”
月狐平静地注视着长宁,从她缓缓寻来时,他的心就开始提起。
无涯的重伤几乎要了原清逸的命,他在苍龙谷昏睡了三个月才睁开眼,而他得知长宁在皇宫后,便不顾自己尚虚弱的身子,非得要来。
先前经由苏父的调查,也确认了他的娘亲便是丞相次女。
原清逸从未想过自己尚有亲人在世,此番认亲却也容易。
随后他便住进了丞相府,但由于一路跋涉,他的身子吃不消,住进府上后又昏睡了大半个月。
长宁的身子也才恢复不久,却是一来丞相府便凭感觉寻到了原清逸。
只是两人的重逢倒不如预期中那般,先前尊者曾嘱咐月狐,在原清逸身子未恢复前,暂时不要两人见面,以免他久久无法痊愈。
可这叮嘱很明显不奏效,自从长宁见过原清逸后,她就三天两头地往丞相府跑。
两人之事其余人皆心知肚明,无人敢阻拦,可她却屡屡吃闭门羹,因为有人不见客。
原清逸怎会不想见长宁,但他清楚而今自己的身子,一见她就易气血涌动,恢复就会愈发缓慢,遂只得狠心闭门。
长宁坚持了个把月也不恼,每回来都会提一大堆补药。
转眼便至冬月,原清逸的身子恢复了些,那日他见暮鸢来过,随后月狐说话便就吞吞吐吐。
他当即猜到是长宁发生了何事,遂不顾满城风雪,一身疲色地赶到了长宁的寝宫。
云舟没有阻拦,只是看他的目光,颇带了些怜悯。
原清逸还未踏入寝殿,便闻到了股血腥味,心瞬间被提到了嗓子眼。
他迅速掀开珠帘,只见长宁满面通红,一手捂着胸口,正竭力克制着反噬。
再度相见,竟是如此狼狈的模样,长宁一时恙怒:“谁允许你闯入本宫的殿寝!”话毕,一丝血从嘴角溢出。
原清逸心痛之至,再也忍不住地将她拥入怀中。
当温柔的吻落下时,长宁体内的躁动得到了抚慰,她寻着那股舒服的气息,一路往下。
她神智不清,早已忘了去想为何会对他的身体那样熟悉,只一味地索求,不眠不休。
芙蓉账,晶帘动,时不时漏出的呻吟,到后来却并非欢愉。
就连一向沉稳的云舟都听得直皱眉,更别说月狐,来回的步伐似是要将长宁殿前的玉石磨破。
三日后,宫门方开,月狐几乎是飞奔而进,塌上的原清逸,未拢紧的衣衫里布满红痕。
长宁清醒后有些迷茫,面对月狐质问的目光,有了几分惊慌。
她不清楚自己是怎么了,吞吞吐吐地,眼睁睁地看着他带昏迷的原清逸离开。
过后长宁忍了好几日未去丞相府,可令她没想到的是,原清逸苏醒后竟主动要求住入她的寝宫。
由于他的身子尚未恢复,因而长宁让苏翊谦也住了进来,为他调理身子。
也怕再度伤他,克制着不去相见。
原清逸每每看到长宁与苏翊谦在一起,还叫他翊哥哥,就忍不住地烦闷。心知身子未愈,还是忍不住夜里去见她。
春风玉露,两个本就心系彼此的爱侣,哪里能抵得过。
于是原清逸的伤便反反复复,总无法根治彻底。
后来尊者亲自来了一趟,打算将原清逸暂时带回苍龙谷养伤。
又要面对别离,他自然有些犹豫。
长宁虽未恢复记忆,却在初次相见时便将他烙在了心口。她强烈地感觉到自己爱他,亦不愿控制不住时会伤他。
而今夜过后,原清逸就要随尊者回苍龙谷。
长宁左思右想,还是没忍住来看他,只是未料到他此时在泡药浴。乳白的汤汁让她脑中闪过了些杂乱的片段,她伸手抵住额角。
见状,原清逸克制着没靠近,问道:“怎么了?”
长宁注视着他肩上的粉痕,这是前几日她咬的,本有愧疚,可心念一动之间,她竟开始宽衣。
原清逸哪会不晓得她欲做何,但尊者的话令他想了许久,虽然如今两泽一统,可玄火宗的势力早已根深蒂固,并非一夕之间可以瓦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