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长过来(77)
月光在露台洒下一片清辉,原清逸却仍未归来,她照旧于其寝内燃上了一梦清宁。
杏月的夜仍夹带寒凉,偶有几缕细风拂至莲花帐,她在塌上翻来覆去,强压着倦意。
长宁晨间醒来总能闻到股淡淡的气息,问过圆圆后晓得是原清逸夜里来看过自己。
今儿虽见过两回,可她总不够,心中的牵挂如蚂蚁啃咬,让她非得要再见原清逸一面才可安歇。
无风,一股药香却悄然飘近。
一瞬间,长宁也不乏了,她的心口微微发烫,却未着急睁眼。
午后心躁难安,原清逸便去了密室调息,他本打算今夜不回雅阁,但终忍不住想见长宁。
鼻尖被甜香围绕,令人安心,他坐在塌沿,照旧捏了捏玉团脸。
长宁抓紧时机一把捉住冰手,覆在侧脸上蹭起来,待那缕冰凉随着肌肤相亲落到心口上,她才将原清逸的手拿下,两掌将其握住,拇指在掌心不断地轻挠。
然,心尖的烧烫并未因冰凉的掌心得到丝毫缓解,反倒愈发灼热。
长宁干脆伸出一只手与他五指交叉,令外一只手在修长的指背上来回拨动。
被猝不及防地一抓,原清逸的心都颤了下。
她轻柔地碾过自己的指尖,如拨琴弦,每划一次,他的心就如同清风吹过的水面。
这感觉着实奇特,连嗓子也不自觉地发紧,心下却又隐隐夹带着欢愉。
以至于原清逸知道她醒着,却纹丝不动,就这么任由她玩着自己的手。
直到冰手都被自己捂烫,长宁炙热的心也没能得到舒缓,她迫不及待地想将他推倒,将身子贴上他的胸膛。
思绪间,她直接从锦被中坐起。
在朦胧月色的晕染下,长宁身着绸衣,乌发遮在胸前,亦将柔软的面庞挡去小半,只露出双清亮的葡萄眼,高挺鼻,樱唇,看来竟无丝毫稚气,浑身都散发一股女子的温软。
眼底交替闪过了黑点白光,原清逸猛地将手抽回,一时竟坐立难安,微咳了两声才反应过来起身。
见他欲走,长宁一把拽住月白袖袍:“哥哥,你不同我说说话么?”
心底闪过一丝抽动,她来不及细究,只紧紧拉着他。纵不能即刻亲之缠之,也想与他多呆一会。
原清逸将莫名的涌动悉数掩埋进深眸中,也未将袖子扯回,压声道:“我怕你睡不好扰我清梦,遂才来看看。”
他又在找借口。
长宁顺势爬杆:“哦,对了,我今日一直埋首苦读,倒确有些累,恐怕夜里会忍不住呻唤。”
才转过的身子,轻易地就再度面朝她,原清逸低头凝视着秋水翦瞳,愣了片刻才道:“何处不适,我给你疏通。”
他方才抽手起身,长宁便晓得时机尚未成熟,还不能缠上去。彩彩有言,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她还是得耐心些。
但长宁心口燥热,渴望被他抚摸,她松开月白的袖袍,视线相接间,吐息如兰:“哥哥,此处。”
第39章 第三十九梦舒服了么
暖室熏香,丝丝缕缕地飘。
原清逸见她将手搭在脖间,心下一软,柔声道:“趴下。”
“恩,有劳兄长。”
长宁盯着他看了几眼,乖乖地趴到软枕上。
其实她想让原清逸摸摸自己的心口,可许映秋说遮蔽的肌肤为隐秘之处,不可随意让人触碰。他又不喜近人,她才会退而求其次。
若非接着擦药之机,长宁认为恐怕一时半会都无法触摸他的身体。
先前她信心满满地认为亲近原清逸不难,待明白一些规矩后,她方认为亲密并非易事。
但她可不打算太守规矩,只要他不抗拒,哪里都可以碰!
原清逸再度坐回塌沿,他拨开丝缕乌发,将手掌覆盖在她脖间,轻轻地往下送力。
温热的触碰间,他想起了日日擦药的柔软指尖,心微微颤了下。
眉头不经意地拧起,原清逸颇为不解,为何她脆脆的一唤便令自己无法拒绝,而她的靠近又总会带来股难以形容之感。
温热的气流渗入肌肤,让长宁甚觉舒适,倦意来袭,她咬住下唇
,强打起精神:“兄长每日都要晚归么?”
一股挠心感在原清逸的胸口起起伏伏,仅掌心贴着脖子,整条手臂都生出了热意。
他晃了眼随意搭散的青丝,另一只手不自觉地勾起一缕,道:“日后闭关的时日会增长,夜间恐不能回雅阁歇息。”
闻言,长宁倏地侧头望去。
视线相撞,有一种情绪于月色中晦暗不明。
火烧的感觉慢慢消散,化作一腔酸涩绕在心头,长宁嗡声道:“昔年亦如此忙么?”
“大多时这样。”
琉璃眼在睫翼下闪动,原清逸瞥见了不舍,依恋,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