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长过来(87)
搬去北谷后,彩彩在雅阁的时日并不多,但它以前也常贪玩,因此长宁并未在意。
窗明几净,彩彩飞到棱台,将嘴里叼的画册吐出,声音又高又亮:“累死,累死,宁宁,瞧,好东西。”
长宁朝屋里走去,一眼就瞥到了楠木桌几上的画册,其上露出两双勾缠的长腿。
她摸着圆滑的鸟头,拿过画轴铺平,又来回地翻转了几次,确定并未倒置,疑道:“彩彩,此为何?”
彩彩吸了好几口甘露,咕噜咕噜道:“好好看,学着。”
“学?”
长宁再度将画轴铺平,画上有数对男女,姿势极其亲昵,有些男子手中还拿着截短棍,她上下左右来回地瞟,瞅了半晌也没大看懂,不过女子俯身的动作倒有些像在春宵阁见过的情形。
一时没研究出来,她自顾喃了声:“彩彩,如今我与哥哥已亲厚不少,也算是长足的进步。”
“哦噜,好,好,下回,如此,”彩彩往画册跳了几步,鸟爪点在一对男女上。
长宁的目光跟着往下,仔仔细细地端详起来,过后又将胸前的青丝悉数拨至背后,将身板挺直,再度低头瞥了眼。
先前彩彩同她描述过芙蓉塌上的情形,长宁猜想这些应该都是,她好奇地盯着男子的腰间,又朝一旁的桌腿扫了眼,想起佰草堂的各类鞭酒,她恍然大悟。
“原来哥哥的长这样。”
话还在舌尖,长宁又补了句:“不对呀,先前触碰时明明很软。”
她抬起右手,仔细回忆起先前在春宵阁触碰原清逸的情形。
彩彩跳到她的掌心,敞亮地吱了声:“宁宁,乱想,就这,看仔细,学着点。”
长宁收回心思,又朝画册瞧去,边看边摇头:“哥哥虽允许我接近,可他身子有疾,也并不喜我主动触碰,此计不可。”
小黑豆眼滴溜滴溜地转,彩彩又将鸟爪搭至另一对男女上,吱声道:“那这,宁宁来。”
长宁盯着仔细瞅了瞅,樱唇微翕,挑眉道:“这恐怕也不行,哥哥不喜。”
替他揉药的十日,只要她的手稍微往下触碰,原清逸就身躯发紧,好似手再往下一寸,他立即要跳起来闪人。
鸟爪第三度挪动,搭在一对男女身上:“这,这行。”
葡萄眼随之晃去,长宁指尖轻点:“确实可行,我先前替他上药便将脸贴在胸膛上,还不经意地扫过,待哥哥下次回谷,我可借着上药之机试试。”
其实画册上所有的图案她都跃跃欲试,她可是好奇得很。
彩彩叼起她的一缕发丝,轻拽间道:“宁宁,都记住,日后得做,亲近,得做。”
长宁从上到下,从左往右仔细地瞅,小舌轻往外勾,葡萄眼闪着澄澄亮光。
她边瞧边伸出右手,微微卷缩,乌眸一转:“我先前捏过哥哥的手指,这么瞧来,或许日后我可多摸摸。”
彩彩又在楠木桌几上滚了几圈,吱吱嗷嗷道:“宁宁快些,魔头不在,仔细学。”
“彩彩,哥哥并非魔头。”
长宁将它捧在掌心,摸着小圆头道:“哥哥所作一切皆为苍龙谷,这些年来百般受苦,以至于浑身遍满伤痕,也不晓得他是否会自己擦玉凝膏。”
经过十日揉擦,原清逸胸前的细伤已散了些许,褐色的疤痕也渐趋浅淡。
昨日长宁新拿了两罐玉凝膏交给月狐,大概能用两月,纵使他随意涂抹,想来会有些效果......
瓷白的玉凝膏被捏在修长的指间,原清逸盯着胸口的深痕,扣了一团覆在其上抹开。
却越揉越想念轻软的手指。
原清逸瞥了几眼,唤道:“阿照,进来。”
转过檀木雕牡丹屏风,月狐打眼便瞧见了露出的一截肩膀,他啥时候能光个胳膊给别人瞅,真乃罕见!
月狐提眼:“你受伤了?”话毕,疾步行到他跟前打量。
原清逸将白玉瓶递过去,朝左侧转身,背对他道:“擦下肩背上的伤疤。”
哟,这可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月狐咧嘴一笑:“哎呀,你早该让我上药,也不至于浑身留疤,瞧,明明乃玉肌浑成,非得劈得零零碎碎,果然还是大小姐的话好使……”
他一通絮叨,原清逸就只听进了“大小姐”三个字。
月狐的力度刚好,触感也不粗糙,却与长宁的揉抹大相庭径。
“尊主,属下揉得可还令您满意?”
原清逸闻声回神,迅速拢好衣物闪身。
月狐跳起一道眉毛:“这才揉了一处,你胸口的伤
?”
见他没吭声,月狐来回地扫视了一圈,笑嘻嘻道:“兴许是我的手粗糙,那叫名盲女来?”
盲女……
纵与长宁相处了些许时日,原清逸仍不喜人近,可联想到近来身体的异常反应,他点头“嗯”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