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恨她的第十年(106)

作者:南山六十七 阅读记录

她明白怎样做会触怒他,她在故意激怒他。

看样子,她很想他留下来。

“这可是你自投罗网的。”

他扳住她的脖颈,提到面前,落吻。

他动了真格,她成功了。

他牵引她,双双倒入床帐,比曾经的任何一次都来得猛烈。

他疯狂地从她身上摄取慰藉,以此来平复多日以来的失意与愤怒。

她是点燃他的火线,亦是化解他爱恨嗔痴的良药,许多年前就是了。

意乱是他,情迷也是他,薛柔像个局外人,斜眼看床里侧,小小的缝隙底下,藏着她亲手做成的武器,当这场战争结束后,他拥她进入梦乡,防备最弱之时,它就会发挥它的作用,淋漓极致地。

她空前地镇静,透过摇曳的纱幔望向窗外,不知几时,黑夜不再纯粹,掺杂了纷扬的白——下雪了,大抵是这个冬日的最后一场雪。

耳际喷洒而来一声叹息,薄薄的床纱摇啊摇,到底安静了。

他们都洗洁,岑熠去洗,薛柔也去洗,但薛柔动作快些,先一步返回,躺在了床内侧。

他回来了,搂她在肩膀上,说:“朕累了,你也累了,睡吧。”

似乎暗含某种深意。

薛柔没听出来,在明暗交杂下,颤抖地闭上眼。

她没杀过人,有些恐惧,但一想到将杀之人是为岑熠,兴奋又涌上来,占据上风。

她不觉,除却眼皮,她的气息也不安宁,紧贴他肩膀的心脏同样——她非常紧张。

盯着她看似宁和的睡容片刻,岑熠阖眼。

煎熬的等待中,他的呼吸终于清浅,是陷入睡眠的表现。

薛柔一再谨慎,不敢轻举妄动,先尝试于他的拥抱之间动一动身子。没反应,她顺利脱离开来。

她又轻轻唤他的名字,只见他神容平淡祥和,不曾回应。

很好,很好。

她的胳膊一点一点蹭着褥子,探向绳索藏身的地方,而眼光从头到尾为他所停驻。

她怕,怕他中途醒来,撞破计划。

他睡得意外地熟,看来是真的疲惫。

绳子到手,薛柔悄然抻开,然后凑近岑熠,做鬼似地扶起他的头,将绳子穿过去,套上他的脖子,再交叉绕几圈。

只差那么一扯,他就会死。他一死,九哥哥和崔介就安全了,她也解脱了,局势仍可力挽狂澜,天下依旧是薛氏的大周。

没什么可迟疑的,她拽紧绳子另一端,咬紧牙关——手腕突然被掐住,底下人骤然睁眼,低低地笑起来:“原来如此。”

话音一落,地位扭转,他翻身欺上来,手掌按在她的锁骨,没有刻意收着气力,犹如一块生铁,堪堪把她轧碎了。

“朕明明给过你机会,是你不珍惜。”他的笑自喉管迸出来,宛如野兽的低吼,“现在却想下手?晚了。”

是的,他给过她取他性命的机会,是她错过了。

他也很吝惜的,一次没抓住的东西,绝不会施舍第二次。

薛柔怎么甘心!

她放下一切顾忌,手脚并用,抵死反抗,同时大喊:“你死,你死,你死!”

岑熠是疲倦,但制伏一个她,不在话下,他单手钳住她的两个手腕,再以她用来勒死他的绳子,缚上去,紧紧缠绕,令她尝尝作茧自缚的滋味。

“既然你不想歇了,好,满足你。”他俯身,近她的耳边,冷眼看她眼尾滑下来的一行泪,“顺便看一看,今夜要死的人,究竟是朕,还是你。”

第53章

谋杀失败后,薛柔又失去了自由出入的权力,谷雨惊蛰奉岑熠的命令,一天十二个时辰轮流贴身服侍,夜里也不松闲,若他来留宿,则搬铺盖在廊下值夜,若因国事绊住脚过不来,则在屋里的外间值守。

如此高强度的监视看守,将持续到下月完婚前夕。

自尽不得,杀他不成,薛柔委实穷途末路了。

日子一天天流逝,良辰吉日近在眼前,她心灰意懒,切实感觉生活无望,谁知一个天大的好消息兜头砸下来:

南边一带频繁爆发动乱,纷纷扯起直捣黄龙,诛杀岑贼,反邺复周的旗帜;最要紧的是,崔介薛通两人越挫越勇,飞书与各地誓死效忠大周的子弟达成一致,兵分各路北上,约定终于冀州汇合,势必一举诛杀逆贼,还政治清明、山河无恙。

一个两个硬茬造反不足为惧,如此之大规模地起义,必须重视起来,故岑熠不得不下令推迟婚期及封后大典,待叛乱得到镇压,再举行。

薛柔大喜过望,重燃求生欲望,无时不刻祈愿他们可以逢凶化吉,早日兵临京城,将岑熠绳之,扭转乾坤。

怀此心境,她开始旁敲侧击向每一个踏入住处的人打听外界局势,承乾宫上下皆是岑熠的好狗,自然不会依她的,倒是薛嘉,三天两头过来进那些个“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的谗言,为了打动她,不惜私下里且殷勤传递战况,末了语重心长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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