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恨她的第十年(29)

作者:南山六十七 阅读记录

三喜猜到原原本本告诉的话,她一定会动气,气不过直闯东宫也是做得出来的,因而吞吞吐吐,半晌吐不全一句话。

“说呀,你哑巴了?”薛柔翻脸无情,嫌三喜憋闷,恼斥。

三喜没办法,藏头露尾地答了——瞒下逾越兄妹之情的抱,勉强留下那一路背回来的辛劳。

薛柔怒不可遏,两眼直冒火星子,指使三喜伺候穿衣,真有打上东宫的派头。

三喜苦苦哀求:“千万不行啊,殿下……大半夜的嚷起来,后果一发不可收拾啊!”

酩酊大醉过后,又发雷霆之怒,直掏空了薛柔的身子,她顿时感觉天旋地转,身体左摇右晃,寸步难进,勉强扶墙才稳住重心。

三喜趁机搀她坐回床边,一片丹心为她考虑:“殿下现在体虚,吹不得风,而且您大张旗鼓地出去,首先娘娘那头就过不了关。今儿陛下和娘娘因为您偷偷溜走,还醉酒误事,脸色已经不大好了,都是念及您昏睡着,这才没追究。以奴婢的蠢主意,这次……就算了吧!太子殿下不也是出于好意嘛……”

“他对谁都可以心怀善意,唯独对我,绝无可能!”

薛怀义巴不得她赶紧死了,焉会由衷善待她?

他背她一路,无非是知道她恶心他整个人,借这次身体接触来怄她罢了!

“你速速准备热水,我要沐浴!”

既处处妨碍而难以出入,那就先把身子洗刷干净,改明儿时机合适,这口恶气必然加倍偿还!

原以为不缺报复回来的空子,孰料后头的每日都排得满满当当:

先要和崔家商定两家结亲的良辰吉日,拿准了以后,记下双方的生辰八字,一并叫钦天监算俩人合不合、日子好不好,统统没问题后,终于敲定今年九月初二这日先把亲事定了,待明年春天再举办婚宴;后边紧跟着制婚服、学礼仪等一系列麻烦事。

直叫薛柔忙得晕头转向,将她辖制得死死的。

大费周章下来,找薛怀义不快活的这点子,自丢下来那日便再没捡起来过。

最初是皇后自己请了教引嬷嬷教导薛柔,叵奈皇后心疼女儿,太严厉了不忍心,她又是个小孩心性——顽劣,根本潜不下心来学,今儿找机会溜溜贝贝,明儿借口头疼脑热偷几天懒,可算无病无灾的了,结果往厅里一坐,手心托腮瞄着窗外开小差,嬷嬷授的课能放入耳三成就算烧高香了。

几经波折,嬷嬷教得力不从心,薛柔倒是自得其乐,最后便造就了两三个月过去,她对各种规矩的了解一如往常,分毫没长进的现状。

休说往大场面摆设,以疼惜女儿闻名遐迩的皇后亦看不下眼,屡屡扶额苦笑。

五六七月过完,纳吉日为期不远,按住薛柔恶补课业的大任迫在眉睫,为此,皇后愁肠百结,每每在景帝枕旁长吁短叹。

景帝狠一狠心,提了个主意:论起礼仪,宫里没第二个人比太后更熟稔周全的,不若和太后通融通融,把薛柔送去进修。有太后威严镇压,相信不日便会模样大变,扭转乾坤。

太后出面截胡崔介的心结,皇后尚未抚平,不太情愿,姑且按下不表。

过了几日,眼见事态每况愈下,忍无可忍,心一横,同意景帝的提议。

景帝相托,纵太后不甚满意薛柔,亦违逆本心答应了。

如此只剩薛柔的思想工作。

左思右想,这个难题,皇后嘱托与薛通,他们兄妹无话不谈、亲密无间,这些逆耳之言由薛通讲出口,她比较容易接受。

薛通调动睿智,以崔介为突破口,规劝薛柔:“你可想通透了,崔大人端方有礼,你若一意孤行,不思进取,即便纳吉、婚礼潦草过去,以后你们过起日子来,崔大人满口学问,你一窍不通,还离经叛道,时间久了,你们俩还能凑到一起去吗?”

薛柔甩手不干了,出言顶撞:“我是招驸马,又不是到他家洗手作羹汤去了。他若有意见,大不了一拍两散,对谁都好。”

薛通被这歪门邪道的说辞逗笑,但身负重任,吊儿郎当不可取,遂正经八百地道:“反正好的坏的我都给你提过醒了,你听不听由你,只别那会真和崔大人掰了,朝我们大家痛哭流涕、满嘴悔恨就好。”

想起那清风明月般的身影,薛柔优柔寡断,归根到底舍不下,咬咬牙认了:“少拿重话吓唬我,我学就完了。”

之后的日子,于薛柔如同噩梦,苦不堪言。好在精神集中了,学起东西来突飞猛进,应对起太后检查功课的差事来,日渐如鱼得水。

看她安分已有不少时日,太后仁慈一回,准她出去逛两个时辰。

她压抑欣悦,恭恭敬敬称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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