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莲徒弟她选择欺师灭祖(104)
“哈哈哈哈,几年前这个小杂种带人来打奇音谷的时候,你可不是这个话。你不仅巴巴地给他手下的人带了路,还叫他一定不能放过我呢,你不记得了?”陈韩潇扳起九娘的下巴,拇指在她的嘴唇上摩挲,“你也没想到,有朝一日还会落到我手上吧?”
“不是、不是!当年,那是他们逼我的,那是他们逼我这么做的……我从来没有想过要背叛您的呀。”
九娘失声哭起来,泪水如同断线的珍珠一般滚落,当真是楚楚可怜。她抓住了陈韩潇的手,一个劲地摇着头,“公子,我真的后悔了,你看在我服侍了您那么多年的份上,放过我吧。”
“小贱人,这世上只有我陈韩潇欺骗别人的份儿,凡是背叛过我的,早就死干净了。你以为我是傻子,还是以为我是陈松?会被你几滴眼泪一掉,就丢了魂儿!”
陈韩潇嘁了一声,一脚将她踢开。正想下令叫人把她扔进火海里,脑中却忽然冒出了一个绝妙的主意。
“慢着,你刚刚说你后悔了?”陈韩潇又回过身来,露出了一丝狰狞的笑,“如果你说的是真的,不妨证明给我看看吧。”
他将九娘摔到殷妾仇跟前,扯住她的头发,摁到殷妾仇面前:“来,告诉告诉这个小杂种,你喜不喜欢他?”
殷妾仇的颊边有几道伤口,还在往外冒着血。一边嘴角青紫,血线丝丝缕缕地从嘴角延伸下来。
遮住右眼的半片面具已经不知被丢到哪去了,皮肉翻卷的小半张脸被散乱披下来的头发遮住,才不显得那么狰狞。苍白的脸上,仅剩下的左眼呆呆地望着她,不知道希望她说出什么样的答案来。
“不喜欢。”她轻声道,不再看他的眼睛。
陈韩潇却好似很兴奋似的,揪着她的头发,又迫使她直视着他:“那你有没有喜欢过他?”
“没有。”九娘低声哭泣道,“从来没有。”
殷妾仇的眼睛里漆黑无光,好像蒙上了一层迷蒙的大雾,唇角僵硬地扯了扯。
“九娘,来帮我做一件事吧。”陈韩潇把手里的火钳子交到九娘手里,从背后握住她的手,对准了殷妾仇,在她耳边蛊惑似的道,“你帮我刺瞎他的另一只眼睛,我就相信你对我是忠诚的。你之前做下的糊涂事,我就既往不咎了。”
“九娘,当年发生了什么,我同你说过吧。还记得么,如法炮制就好……”
冷风吹过,将殷妾仇的长发吹得翻飞起来。他仰起头来安静地望着她,似乎已经准备好从容赴死。
九娘凝视着他,一字一字道:“我记得。”
她手腕一翻,用尽全力将那通红的烙铁调转方向,往身后捅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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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当然记得。
记得阿松第一次
送她胭脂,是在冬雪化尽的初春。胭脂盒子被他捏在手心里一整天,几乎都汗湿了,才大着胆子拿出来给她看。
记得她第一次给他缝了荷包,在一个无人的小角落里塞给他,少年怔愣着接过,第一反应竟是慌乱地四下张望。再抬起头来看她时,漆黑的眼睛微光闪烁,好似有明火跳动。
她记得他们趁着旁人跟着谷主去打猎的时候,躲入茂林之中,那也许算是他们第一次偷情?她说想要骑马,他就让她骑在马上,自己牵着马沿着河边慢慢走;她说想要下河去摸鱼,他就帮她挽起裤脚,拉着她的手淌进冰凉的清水里。
他们第一次说了那么多话,第一次正式的自我介绍,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鸡毛蒜皮的琐事,或者讲讲自己以前的故事,直到她困倦地睡过去。
再醒来时,已是黄昏时分,夕阳映照着茵茵绿草。阿松的衣服搭在她身上,阿松叼着野草杆守在她身旁。
第一次□□是什么时候,应该是在夏天吧。她半哄半骗地把他骗上床,事毕之后他却像个小姑娘一样,把脑袋蒙在薄毯子里不吱声。她笑嘻嘻地去戳他脑袋:“哦呦,吃完了就不认账了?吃白食呀?”
“才不是。”他有些气恼的样子,闷闷道,“我刚刚把你弄哭了。”
“那又怎么样?”
他忽然皱起眉头,很严肃道:“你没告诉我你会这么疼。”
“不不不,不疼呀,舒服的很。”她把他的头发揉的一团乱,故意道,“我喜欢你,和你一起就就不怕疼了啊!”
果然这话叫他高兴起来,扭过脑袋去偷偷翘起嘴角。好像有点不好意思,又好像有点得意。
“我一开始是想要保护你的,现在也变成了欺负你的混蛋……这不对,一点也不对。”
“没什么不对的。”她偎在他怀里,傻傻地笑,“只要你情我愿,哪有什么是不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