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莲徒弟她选择欺师灭祖(106)
但她也万万没想到,结局会这般惨烈。
她生了病,接连几日闭门不出,众人都以为她受了刺激,倒也并不深究。陈韩潇再来见她的时候,很高兴地赏了她许多东西。
“那个小杂种认罪了。父亲一怒之下烫瞎了他一只眼睛,将他赶了出去,连带着他母亲也遭了罪。我命人在烙铁上事先倒了金汁,他恐怕活不过这个月了,哈哈哈。”
她的嗓子忽然哑了,好似失声一般,一句话说了许多遍,才发出了嘶哑的声音。
“你不是说不会杀他的么?你不是说……”
“没杀啊,只是赶走了。”他笑笑,“但我也没说他能全须全羽地离开啊。”
她愣住。
“父亲最近很痴迷那个小妾的,我才特意选了她。老头子色迷心窍,发起怒来,会在乎一个野种?”
“要怪就他不知分寸,一个杂种也要来抢我的东西,碍我的眼。”
“说起来,这件事九娘你的功劳很大呐。毕竟,若那个小野种如果真的拒不认罪,有濮千斤给他撑腰,父亲也未必会动他。可是我跟他说,如果他不认,那无中生有的就一定是你了。一个满口谎话的□□,说不定还杀了人,肯定被陈塘淹死。你猜怎么着,他就认了,哈哈哈哈哈哈!你说有趣不有趣,真是笑死我了!”
“其实那小子虽然傻,但还是有几分蛮力的,他能这么容易被制服,也多亏了你啊。”
“我在你的口脂里下了一种毒,叫妃子笑。那天你见过他之后,我才着人把他叫到那死了的小妾的房间里。那房间
里的香炉里焚着一种香,只要一闻那香,毒就会立刻发作……总而言之,你功不可没啊哈哈哈哈哈哈。”
九娘怔住,她没哭,也没叫。她只是紧紧地握着手里的簪子,产生了一瞬间的幻觉。
幻觉里,银色的簪子插进了陈韩潇的喉咙,鲜血喷溅而出。簪子上摇摇摆摆的牵牛花化成了藤蔓,勒死了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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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啊——!”
凄厉的惨叫划破夜空,滚烫的烙铁深深刺进皮肉,冒出阵阵白烟,陈韩潇尖利的嗓音甚至变了好几个调。
九娘拼尽全力地把火钳子插进他的胸口,陈韩潇声嘶力竭地大喊着,连连后退:“来人!来人!”
他的副手眼疾手快地奔上前来,一剑斩断了火钳,将滚烫的烙铁挑出来,却看见九娘猛地一扑,将陈韩潇扑倒。袖口漏出一只银簪,她抓在手里,猛地朝他的脖子扎下去。
陈韩潇一睁眼就看见九娘惨白的脸上扭曲的笑,骇的半死,双腿乱踢,一脚蹬在九娘小腹上。
他毕竟是习武之人,九娘被踢的身子一歪,簪子终是没有扎进他的脖颈,经年累月被打磨的无比尖利的簪尾却在他胸口划出一道长长的血口子。
这约莫半寸深的口子又让陈韩潇发出一阵几近癫狂的嚎叫来。
九娘忍着腰腹剧痛,毫不犹豫地又扑过去,疯了似的,连连地往他脖子上扎,只是这几个瞬息的差池,陈韩潇的手下已经赶上前来,从身后抓住了她的手腕,将她提起来。九娘一扭头,张嘴就咬,抓住她手腕的人吃痛,连连抖手将她甩开。ノ亅丶說壹②З
两个奇音谷弟子要去抓住她,却见她忽然往一旁跑去,从地上不知捡起了什么,打眼一看竟是那块通红的烙铁!这一下可把两人惊得好似见鬼一般,竟忘了去阻拦。
陈韩潇刚刚被搀扶着站起身来,就见一个鬼一般的白影出现在面前,九娘把烙铁丢到他身上,纵身一跃,竟是用身体压住了烙铁。她像蟒蛇一样缠住他,和他滚在一处。
疼啊!疼啊!她张开嘴咬住他的脖子,越是疼就越是咬的用力。陈韩潇的拳头落在她的脑袋上,眼眶上,一下一下重锤一般。
她睁着眼睛,怎么也不松口。
周围几个人都被她这般不要命的架势唬住了,愣了好一会儿才奔上前去,花了大力气才将她扒扯下来。
九娘被丢到雪地上,呕了两声,忽然吐出一块血块来。
在场无人不被她吓得呆如木鸡,她竟生生从陈韩潇身上咬下了一块肉!
陈韩捂住鲜血淋漓的肩颈,歇斯底里地大吼:“疯了,疯了!来人,杀了她!杀了她!”
九娘双手拍着雪地,满口血腥,癫狂地大笑起来:“陈韩潇,原来你也没什么可怕的。没了爪牙,你连一个女人都打不过!”
“血债血偿,这才是血债血偿!陈韩潇,我们都不得好死!”
众人七手八脚地用剑拨开陈韩潇腹部的烙铁,把哎呦哎呦叫唤着的陈韩潇抬到一旁,手忙脚乱地裹伤。没人束缚,殷妾仇扑到九娘身边,扳过她的身体,连声唤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