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莲徒弟她选择欺师灭祖(142)
“你就因为这个,所以要离开我?”
“对,就因为这个。”陆银湾点点头,“师父虽好,但也总不能什么都占着,叫两个女人同时深爱着你。你总得放弃一个的。我知道师父早已经选好了的,所以我走,这不正是合了师父的意么?湾儿虽然调皮,但是也不想总是碍师父的眼呀。”
“合我什么意了!”沈放气急,大叫起来,“我从未想过要赶你走!”
“是啊,师父以前也从未想过,你娶另外一个女人就一定会失去我。我现在告诉你了,你来选呀。”陆银湾神色认真。
“……”
沈放望着她,神色忽然痛苦起来:“银湾,我们何必要闹成这个样子呢。”
“师父,不是我闹。”陆银湾抬起头来,冷静地望着他,“只是师父兴许的确没有像我爱你这般爱我,所以师父不知道,爱一个人会有多么痛苦。”
“爱有时候就是痛苦的,充满了不甘心的,大约九分苦才能有一分甜。这可不是我瞎说,我自己真真切切地体会过的呀。我早就喜欢师父了……也早就知道,自己不能得偿所愿,所以我也早就开始痛苦了。”
陆银湾仰着头凝视着他,神色哀伤,却仍微笑着。
“以前就算很难过,可因为我觉得师父私心里也是喜欢我的,所以心底还是有一点点希望。抱着这萤火虫一样大的甜头,我就觉得好像再痛苦几分也无妨。可是,现在不一样了,师父已经明明白白告诉我,你不喜欢我了,不是么?连那一丁点的甜也没有了,就只剩下痛和苦了,我该怎么坚持下去呢?”
陆银湾的眼圈也开始有点发红,她吸了吸鼻子,继续低声道,“师父你知道的啊,我从小就怕痛,又怕苦,娇气得很的。所以你就迁就我一次吧。反正,你看着我出嫁又不会难过,让我在你前边成亲又有什么关系呢。”
“不,不是这样的……”沈放的心几乎要代替他喊出来,可是他终究只是像一块石塑似的,呆呆愣愣地看着她,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陆银湾忽然又笑起来,眼睛笑得弯弯的,像两湾月牙儿。她玩笑着道:“我想让师父给我披上嫁衣,背我上花轿,然后骑着高头大马威风凛凛地将我送出去。人家一看便知道,这是少华山的沈道长将他那调皮捣蛋不成器的徒弟嫁出去啦!”
“那时候,别人就都知道了,这个小徒弟是有人给她撑腰的,她有个天下第一厉害的师父,是不能惹的!这样无论我走到哪里,别人也不敢欺负我。哪怕我和师父再也不相见,师父也不用牵挂我了呀。”
沈放看着她笑得灿烂无比,却只觉得那笑容好似一根根尖锐的针,一阵一阵扎在他心上,不禁牙关紧咬:“再也不相见?你、你怎么能……怎么能笑得这般开心地……说出这种话?”
“为什么不能?”陆银湾神情疑惑,“以前是我太幼稚,太自作多情了,现在我已经什么都明白了呀。我这样说,正是不想让师父牵挂我啊。”
“一生一世,再也不见。本来就是对我们都好的事情嘛。”
她见沈放呆若木鸡,一句话也不说,费力地用牙齿把手腕上的头绳扯开,又解开脚上的绳子,自顾自地往外走,小声道:“师父,那我走啦。李皖师哥还在等着我呢。”.
她一提李皖的名字,沈放便好似从睡梦中骤然惊醒,他猛然回头,追出房门,一把拉住她:“不行,你不能去找他!”
他的反应太大,两只眼睛都是红的,陆银湾被他吓了一跳,下意识就跑,却被他一把拽回来,朝她吼道:“你哪也不能去!”
他将陆银湾推进屋子里,就要从外面将门反锁上,陆银湾一看就急了,对着沈放又踢又踹,扒着门框,就是不肯进屋去。
沈放的手劲儿大,陆银湾哪里是他的对手,更不要说他此时一反常态,丝毫没了往日里纵容她时的温柔宠溺。陆银湾的手腕被他攥得生疼,眼泪都淌出来了:“师父,好疼,你放开我!你弄疼我了,师父,你快放手呀!”
沈放面上神情镇定,很冷静地把陆银湾往屋子里拽,可目光中分明有几分茫然与狂乱,一双手如同铁箍一般,任凭她如何哭泣呼痛,也不松开。
陆银湾也是个倔脾气的主儿,性子上来了连命都不要的,她恼起来,放着自己腕骨被捏碎也不肯顺他的意。
“你个混蛋,放开我!你别想困住我!是你先不要我的,你凭什么管我是走是留,凭什么管我跟谁在一起!”陆银湾咬牙切齿地哭叫道。
“我就是要管。”沈放定定地看着她,不容置疑道。他一只手便将她两只手攥在一起,一点挣不开,另一只手随手从地上捡起陆银湾的头绳,两股并做一股,又要来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