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莲徒弟她选择欺师灭祖(184)
“够了,够了!”金老怪道,“我吃,我吃就是了。”
陆银湾一刀斩去,刀风割断了他右手的麻绳,金老怪摸到桌上的红瓶,手抖得厉害,倒了半天才倒进嘴里。银老怪老泪纵横,睁大了眼睛,喉咙嗬嗬作响,脸上沟壑纵横的皱纹都颤抖起来。
“老东西,哭什么。你的眼泪现在才流,是不是太迟了些?”陆银湾冷冷道。
此时正是子夜时分,蛊毒一入体,便疯狂地钻入血脉骨髓。陆银湾找了一块麻核塞进金老怪的嘴里,看着他在椅子上挣扎抽搐,死去活来。
陆银湾这时却还不闲着,又解开了银老怪的哑穴:“该轮到你了。想让我给他服下解药么?说说看,解药又是哪一瓶?”
银老怪忙不迭地给她指认:“绿色的,绿色的那一瓶!”
“哦,这一瓶啊。”陆银湾咯咯娇笑起来,却不急着给金老怪服下解药,而是继续问道,“我问你,医治我师父的解药,有没有?”
银老怪神色一僵:“有……只是、只是还没有炼出来。你给我些时间,我一定炼出来给你。”
“可以啊,那我就把他带走了哦。”陆银湾一指金老怪,“什么时候,你炼好了我师父的解药,我就给他服解药。要不然……呵。毕竟是你们自己弄出来的玩意,你们也该尝尝它是什么滋味啊。说说看,你需要多久?”
银老怪怔然地看着一边抽搐,一边发出含糊惨嚎的丈夫,半晌说不出话,一双浑浊的眼睛里忽然流下了两行泪来:“没有解药了,没有了。”
“我们是抱着置他于死地的心配出那种毒的,毒制成之后,我们便将他的那一张配方给烧了,我们自己也刻意地将那方子给忘了,忘了方子便制不得解药。因为我们是一定要他死的!”银老怪忽然双目赤红,声泪俱下,“他杀了我们的崇明!”
“是啊,因为你们的崇明也杀了无数父母的女儿!无数丈夫的妻子!无数孩子的母亲!他是咎由自取,他是死有余辜,你们纵容无度,姑息养奸,也活该如此!”陆银湾听闻这世上再无解药能治好沈放,也忍不住淌下泪来,咬牙低吼道。
她一把揪住银老怪的衣领,不死心似的逼问道:“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解药,到底有没有?说!”
“没有了!”银老怪泪流满面。
“好,好,好!”陆银湾扶着脑袋,踉跄着倒退两步,一连说了三个好字,“……那你们也没必要活下去了。”
她的眼泪淌着淌着,便流尽了,脸上忽然显出笑容来,狰狞如修罗。
陆银湾割开了银老怪手腕上的绳子,将那长刀往银老怪面前一扔,擦干了泪痕,喜笑颜开,笑吟吟地道:“拿着这把刀,杀了你自己,我就放过他。”
金老怪被毒药折磨的奄奄一息,却在听见这一句话之后猛然激动起来,瞪大了眼睛,一个劲地朝银老怪摇头。
“你们两个都活了这么大岁数啦!该享的福也享,还有什么不满足的?拿你们的两条命换我师父一身武功,实话说,你们还不配这个价呢。若不能叫你们死的痛苦些,我又怎么咽的下这口气?”陆银湾脸上是笑眯眯的模样,语气却是咬牙切齿。
“你们从前大约不知道,这个世上不是只有你们才有至亲至爱之人,又或是你们其实知道,却装作不知道。没关系的,现在我让你们知道。我让你们也明白明白,那些父母、丈夫、孩子,还有我……在流下眼泪的时候,是什么样的心情。”
“动手,自戕。”她一字字道。
银老怪老泪纵横地看向自己的丈夫,终是伸出手来,用苍老如树皮的手指握住长刀,在金老怪惊恐地目光下颤颤巍巍地刺进自己的身体里。
可一来她年老体衰,气力不足,二来人终有畏死之心,这一刀刺得又浅又偏。
“哎呀,这样怎么行?怎么刺的死人?”陆银湾走过去,将那刀刃□□,对准了银老怪的心脏。她咧开嘴看向金老怪,露出了一排雪白的牙齿,一字一字道:“你可睁大眼睛,瞧清楚了呀。”
她手起刀落,长刃瞬间刺入银老怪的心脏,又从后背穿出,银老怪两眼猛地一睁,低低地惨呼一声,登时断了气。
金老怪悲痛欲绝,双目猩红,挣动起来,连椅子都被他带的吱扭作响,可是他口中塞了麻核,连放声哭吼都做不到,涎水从嘴角淌出来,只能发出呜呜咽咽的悲鸣。
陆银湾走了过去,冷冷瞧着他,忽然抬手一拳,正正击中他嘴角,将他半口牙齿连带着麻核一起打的粉碎:“还有什么想说的?”
“你是恶鬼。”金老怪口中呕出血水,双目几乎要流出血泪来,颤声道。